洗头房小姐,孟加拉国妓女村:每天接待3000人,女孩赎身后,很难走出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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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头房小姐,孟加拉国妓女村:每天接待3000人,女孩赎身后,很难走出村子

1、洗头房小姐,2021年的爆款新片绝对少不了它

2、洗头房小姐,《尘封档案》系列——221.寻凶记(2)

3、洗头房小姐,一个6岁智商的20岁女孩和一个街头混混凄美爱情故事

4、洗头房小姐,亚洲最大红灯区的头牌妓女,她曾经得过奥斯卡

5、洗头房小姐,外国消防员的神奇救援,长着“人脸”的鱼,用一组照片了解世界

6、洗头房小姐,孟加拉国妓女村:每天接待3000人,女孩赎身后,很难走出村子

7、洗头房小姐,实录:酒吧女子骗婚后怀孕,鸭子说他想当孩子的亲爹

8、洗头房小姐,探访东南亚最大红灯区-百间妓院千名妓女

9、洗头房小姐,日本奇案:美女惨死红灯区,白天是高管,晚上是站街女

10、洗头房小姐,日本烟花女子74岁高龄仍站街,60年不间断拉客,却备受日本人尊重

11、洗头房小姐,曝紫金山小区藏卖淫洗头房 公安清查打掉窝点

12、洗头房小姐,每日恐怖故事《陌生邻居》(短篇)

13、洗头房小姐,湖北省高考0分作文

14、洗头房小姐,男子被控杀害洗头房小姐判死缓,出狱即找律师申诉,称侦查期间曾被打跳楼,律师:已向最高法申诉

15、洗头房小姐,自卑的女赌徒,连哭都怕打扰到别人

16、洗头房小姐,荷兰欲关闭红灯区橱窗 妓女上街抗议:别救我们

17、洗头房小姐,虎虎的秘密

18、洗头房小姐,青岛“卖淫黑市”大姐大覆灭记

年的爆款新片绝对少不了它

这部电影的开机消息一出,圈内就炸了。

一部相当“靠谱”的电影。

从演员阵容,到剧情设定,再到幕后的制作班底,全都是毋庸置疑的实力派。

单就这,已将期待值拉满。

而这部新片,仅用曝光的几张图就告诉你。

它的期待不仅如此——《风华正茂的我们》

硬核炸弹

一部电影品质的好坏,往往先看幕后。

也就是三个关键问题:

谁导的?谁编的?监制是谁?

这也是第一个“硬核炸弹”。

光看这幕后的主创阵容,就知道不简单。

监制韩三平,电影圈几乎就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可以说,他在整个华语电影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年,任职北京电影制片厂厂长韩三平以及高军等人,张罗了业内几位电影人一起开了个会,提出要打造内地贺岁档的概念。

也就有了电影《甲方乙方》,这是中国内地电影史上首次提出贺岁档概念的电影,还夺得了年的中国电影票房冠军,而担任制片人的就是韩三平。

也正是因此这部电影在票房上的成功,才有了之后的贺岁片大战,影院贺岁档票房的盛况。

这是属于电影人的能量。

导演陆川曾这样对他描述:他对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戏拍好。

“戏拍好”这三个字,他始终坚守着。

担任总导演的电影《建国大业》、《建党伟业》,借鉴了好莱坞类型片的一些经验,让主旋律电影也能走进主流,其中《建国大业》还揽收票房个亿。

筹划的电影《我不是药神》、《无名之辈》,口碑票房两开花,都是近些年完成度极高少见的国产现实主义电影。

监制的网剧《隐秘的角落》和《无证之罪》,堪称网剧品质的天花板,刷屏的五星爆款。

“部部精品”四个字在韩三平这绝非虚名。

再看艺术总监刘震云

(图左)

他是著名作家,代表作品《一句顶一万句》被称为中国版的《百年孤独》,年他还凭此获得茅盾文学奖。

而他还有另一身份:编剧。

冯小刚执导的《一九四二》、《我不是潘金莲》等优秀作品都出自他手。

而更值得影迷期待的,是担任本片导演编剧的刘雨霖

妥妥的电影届女学霸,毕业于纽约大学,是李安的师妹。

作品不多,但她绝对是不可小觑的一匹黑马。

年执导的处女作电影短片《门神》,就获第届美国奥斯卡(学生单元)最佳叙事片奖,创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年,刘雨霖执导的电影《一句顶一万句》在中国内地上映,揽获多项国际大奖,还入围了第届釜山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新浪潮奖。

这次刘雨霖自编自导《风华正茂的我们》,于她来说是证明自己的机会,于观众来说则是又一次视听福利。

这样的王炸阵容,这电影基本就是稳了。

但如果,你还觉得少了点什么——

再往下看,顾虑全无。

神仙打架

电影内容的关键词有三:大城市,年轻人,奋斗

说白了,就是现实。

他们从理想到无奈又到新生的痛苦和奋斗的过程,说尽风华正茂的苦甜酸辣,充满黑色幽默。

既要有贴近生活的真实,又要有人物内心的传达。

要考验的就是演员的演技。

电影选择的演员角色,也是“实力优先”

饰演女主李一甜的实力派演员黄璐,是当今后女演员中唯一入围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的中国女演员。

黄璐最为经典的角色,是《盲山》中刻画的女大学生白雪梅。

她眼神里都是戏。

被侮辱后的白雪梅眼神中所流露出的绝望以及无力的反抗,完全演到了骨子里,就连当地的村民,都信以为真。

黄璐也因此获第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女主角提名。

还有《推拿》,黄璐贡献了教科书级别式的演技。

她在里面没多少台词,饰演的是一个发廊小姐,后来爱上了盲人小马,她的演技全在眼睛里,眼里有光。

为了塑造片中的洗头房小姐角色黄璐还专程去亲身体验生活,差点被人“点钟”,“幸好姐妹们和我的工作人员都在保护我”。

也正是因为黄璐的敬业认真,她也凭此片获得了柏林国际电影节的银熊奖。

男主郭涛,饰演李一甜的前夫马怀德,金鸡百花最佳男主角他早就拿了个遍。

无论是坏的恶的,动情的正义的,他的演技从未让人失望。

电影有《疯狂的石头》《烈日灼心》。

《烈日灼心》中的那一段被砍伤缝合伤口的戏,隔着屏幕都让人感觉到了痛,影帝当之不愧。

电视剧有《父母爱情》以及最近的高分网剧《摩天大楼》。

《父母爱情》让人觉得他就是江德福,粗中有细,幽默有能力的好男人。

尤其是他的军人身份,就连他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都像极了军人。

黄璐搭档郭涛,这俩演(前)两口子,会有怎样的对手戏?这画面感,感觉有点意思。

但最惊喜的还是数他,特别出演李一甜父亲的张国立。

老艺术家的名字就是一剂定心针。

他演什么像什么,演技可塑性极强,看他的戏看到的只是角色而非演员,为角色赋予了不同的色彩和层次。

(由上至下:《一九四二》老东家,《康熙微服私访记》康熙,《编辑部的故事》赵永刚)

另外,电影其他所曝光的联合主演也是演技优先。

段博文、陆思宇、薛昊婧、张瑶、王佳佳、吴玉芳、龚珏睿……

圈内公认的实力派演员,演技毋庸置疑,部部精品刷屏的好作品做背书,他们这次又会塑造出怎样深入人心的角色?实在引人期待。

最后一层保障

一部好电影,故事情节是皮,演技是骨。

还需要的就是优秀的幕后制作班底,才是整部电影的保障。

《我不是药神》的编剧韩家女担任策划;

《后会无期》、《疯狂的外星人》的摄影指导廖拟;

《她杀》、《我和我的祖国》的美术舒兴家;

《暴雪将至》、《赤壁》的声音指导龙筱竹;

《无名之辈》、《一点就到家》的剪辑周元;

……

《风华正茂的我们》,就是全员王炸。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层保障——爱奇艺原创电影

这几个字,明摆着就是要搞大事。

电影的排面要有:从演员到幕后,无一不是实力为先。

电影的类型要多:现实人性燃向,优质国产层出不穷。

电影的质感要优:细节节奏画面,用心精良无可挑剔。

将作品的质量放在最前,这就是好电影的必备。

除《风华正茂的我们》外,爱奇艺原创电影还有更多新作在精心创作中,后期也将陆续在院线与观众见面。

取材现实的《彷徨之刃》、《扫黑·决战》、《看不见的客人》(中国版);

立足本土的《中国乒乓》、《你好,英雄》、《绝地追击》、《边缘行者》;

彰显人性力量和人文情怀的《忠犬八公》;

青春燃向的《门萨的学徒》、《乐队的夏天》;

……

从《风华正茂的我们》中就可以看出,爱奇艺原创电影类型多样,品质也皆为上乘。

它始终在坚持着做好电影。

这既是对观众的福利,也让国产电影走上更高的巅峰。

《尘封档案》系列——.寻凶记()

第四章:关于姐姐

年月日,正月初八。

春节一过,专案组又恢复了紧张状态。在周吉峰副局长的安排下,专案组分成两组,第一组由吴迪和陆树斌负责,局里要求专案组快速组织材料向公安部汇报,力争得到公安部的支持,这样不但可以申请到办案经费,最主要的,是可以得到公安部专家的协助。第二组由方远山负责,对受害人的情况进一步摸排。

陆树斌是一个严谨古板还有些冷傲的老头儿。他对我进入专案组一直是持怀疑态度的,和他相处时,他对我很冷淡,所以在分组时,我以为我会被分到方远山这一组。可是,周副局长却让我跟陆树斌去北京,向公安部递交案件卷宗,同时向部里的刑侦专家请教此案有关刑侦技术方面的专业问题。

布置完工作,周副局长问陆树斌:“你听说过鉴定吗?”

“当然听说过。”陆树斌说,“那是国际上最先进的染色体鉴定技术,据说可以通过一根头发、一点儿唾沫鉴定出亲子关系。周局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在凶案现场提取了大量检材,如果能通过技术进行鉴定,也许能找到凶手的线索。不过,据我所知,国内这种设备只有公安部刑事技术鉴定中心有那么几台。而且,技术在运用上的争议也比较大,目前只能作为公安技侦的辅助,鉴定结果能不能在法庭上作为定罪证据也很难说。”

周副局长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既然去北京一趟,还是带上现场采样,跟公安部的领导提提,尽量试试吧。”

“您放心,我一定尽力。”说着,陆树斌看看我,“我从来没和小汪配合过,而且她是个女同志,我想还是带小许一起去方便些。”

没想到陆树斌竟然这样不留情面,我愣了一下,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

“小许没有进专案组!”周副局长不客气地提醒陆树斌,“局里法医科人手有限,漠南也不单这一起案子,还有许多恶性刑事案件需要人手。小汪是专案组里唯一的女同志,她更适合做这方面的工作,难不成你带个身强力壮的老爷们儿去北京送材料,让她和其他男同志一起去抓人?”

陆树斌不再吭声。

“连夜准备材料,明天就去北京!”周副局长的语气不容置疑。

当天下午,我协助陆树斌把手头的各种资料又整理了一遍。我们一起默默工作,我对他恭敬如师傅,他对我依然冷淡,偶尔说两句话,也是命令式的。

我们的工作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才结束。回到家,爸爸妈妈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出行的皮箱,不用打开,我也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定是一应俱全。妈妈还另外装了一袋东西,是密封好的,让我带给我的大学导师梁彦东。

第二天一早到单位拿上材料,吴迪开车送我们去火车站,登上前往北京的列车。票是局里订的硬卧,陆树斌上车就睡,我想昨晚他一定没休息好。我没有睡意,便拿出随身带的书来看,看累了,就一个人坐在窗口看外面的景色。正百无聊赖,陆树斌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站在我的身边。“小汪,出来我们聊一会儿。”

陆树斌提着他的大皮箱,那里面装着我们的材料,他总是须臾不离身。我跟着他从卧铺往硬座车厢走。正月初九,正是回家过年的人返回城里的时节,硬座车厢里连过道都坐满了人。陆树斌一言不发地带着我往前挤,直到最后一节他才站住。

“没地方坐,我们站一会儿吧。”他右手依然拎着皮箱,左手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接着拿出打火机。但过道里的风很大,他啪啪按了半天,火焰却总是被风吹灭。

我从他手里接过打火机,一只手拢住火苗,为他点上烟。这个动作后,陆树斌的脸色明显缓和下来。“你今年只有二十三岁?”

“是啊,陆老师。”我有些无措。

“我在你这个年龄,还在乡下种地呢,后来为了返城才考的大学。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是幸运啊!”说话的时候,陆树斌的目光始终看着窗外。“第一次和你工作的时候,你拍现场照片非常专业,我当时以为你是学刑侦的,问了其他同事,才知道你是法律专业的。”

我本以为他和专案组的大多数人一样,对于我这个刚出大学校园、嫩得能攥出水来的小警察(而且还是女的)能参与侦破这么大的案子是心存芥蒂的,没想到,和我的第一次合作,他就注意我了。

“你在大学里对犯罪心理学比较偏好?”

我很惊讶:“陆老师,您怎么知道的?”

“周局告诉我的,他真正看重的也是你这方面的专长。所以我想和你探讨一下,现在这个案子,你是怎么看的?”

“我希望我有想法,但是我没有,真的没有。”

“为什么没有?”

“我不知道凶手想要什么,想从受害人身上得到什么。钱?不是。色?但是为什么没有强奸?仇杀?似乎还没有证据支持。我们所依赖的,除了请部里刑侦和法医方面的专家给出权威意见,还要依赖方支队长他们,要从受害人身上找线索。为什么凶手选择的是她们而不是别人?犯罪心理分析主要依赖两条脉络:凶手—受害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买主和商品,为什么一个人会选中一件商品而不是其他,肯定是有原因的。凶手选择受害人,也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这种想法是什么,要通过受害人,也就是买主选中的商品去推断。”

从陆树斌口中吐出的烟雾被风吹得四处飘散:“那么,你从受害人的尸体上发现了什么呢?”

“陆老师,这个问题我们应该相互探讨才对。我想请教,从尸检情况看,凶手作案时的步骤是怎样的?”

陆树斌挥手赶走我眼前的烟雾。“其实,是我提出来把这四起案件并案侦查的。年,我的前任还没退休,我是作为他的助手勘验那起凶案的,年也是。凶手的作案步骤……”他又看了一眼窗外,深深叹了口气,“第一步先用刀切开受害人的颈部,从法医学的角度来说,这样做第一可以快速制伏受害人但又不是马上致命,另外就是不让受害人发出声音。”

“不让受害人发出声音?”

“是啊,凶手在白天作案,而且在居民区,他当然不想让受害人发出声音。接下来,他在受害人无力挣扎、无法发出声音的情况下,对受害人进行折磨,用刀在她们的身体上划割,刀法非常娴熟,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从事过临床医疗工作。还有,他在划割受害人皮肤的时候,刀伤都在浅表处,这是人体痛觉神经最密集的地方……”陆树斌突然停了一下,盯着我的眼睛,“难道说,他在观赏这个过程,就像你刚才说的,他要的就是这个?”

我浑身不由得战栗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凶手太可怕了……”

我们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陆树斌掐灭香烟,好像有些犹豫的样子:“小汪,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不过,你千万不要为难……你妈妈是不是漠南矿业公司中学的教务主任?”

“是啊。”陆树斌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我有点儿诧异。

陆树斌迟疑着,乱糟糟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我的小儿子,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也就再没上学,一直在社会上混。我和爱人原来都是矿业公司的,他也算是矿业公司子弟。本想等到矿业公司招工的时候,随便安排个工作就行了,但是现在企业改制,也不招工了,今年总算有了一批,听说报名的人很多,最主要的,还要求是技校生或者高中生。这孩子现在只有初中学历,不够资格啊……你看,能不能请你妈妈帮个忙,给弄个……弄个高中文凭?”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我还以为是什么严重问题呢。我说:“最近好多人都在为孩子招工的事着急呢。这样吧,我回去问一下我妈,看有没有办法。”

陆树斌感激地冲我点点头,我却暗暗叹了口气。一向孤傲的陆树斌,为了孩子,居然向我这个年龄可以做他女儿的晚辈低声下气。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月日下午,北京。

下了火车,我和陆树斌先就近订了宾馆,放下随身行李,便马上赶到公安部刑侦局递交案件卷宗。这些事基本都由陆树斌来做,我相当于一个拎包的秘书。案件的前期情况已经由省厅通过传真简单向部里汇报过,部里对此非常重视,案件材料虽然是层层递交,但很顺利,一个下午就已经申报完毕。按照周副局长的意思,同时也递交了希望得到刑侦专家协助的书面申请,顺便提了一下能否用技术协助侦查的想法。负责接待的同志看了我们送去的现场取样,问:“你们漠南目前有信息数据库吗?”

陆树斌茫然摇头。那位同志无奈地说:“鉴定虽然是目前国际国内最先进的技侦鉴定技术,但是也必须用犯罪嫌疑人的精子、血液、唾液或者毛发进行一对一的比对,在北京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公安机关也刚刚开始着手建立信息数据库,你们现在光是送来凶手的取样,没有具体比对的对象,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先保存着,等有了具体的嫌疑人再来做比对。”

我和陆树斌面面相觑。从刑侦局出来,我用街头的公用电话联系梁彦东教授,讲了我来北京的原因,问他有没有时间,晚上一起吃顿饭。梁教授爽快地答应了。接着,我邀请陆树斌晚上同去,陆树斌听说对方是犯罪心理学教授,自然感兴趣,并且告诉我,餐费可以报销。

其实,这时候已过了吃晚饭的点儿。我们来不及回宾馆,便直接乘出租车在学府路找了一家餐厅。这家餐厅叫“西北人”,我以前就知道,经常有附近高校的学生光顾,我上学那会儿,在这里吃饭还是比较奢侈的。

半小时后,梁教授进了包间,墨绿色的长风衣,咖啡色暗花领带,虽然已近花甲,依然风度翩翩。我赶紧起身迎接,同时介绍了陆树斌。梁教授还没坐稳就笑着说:“小童是能请到我的为数不多的学生之一。”片刻后又纠正,“不过,小童算不上我的学生。”

“怎么不是呢?”我小声抗议,“虽然不是正式的学生,但我一直旁听您的课,比正式的学生还认真。”

“看来,小汪在学校里应该是非常出众的学生了。”陆树斌说。

“不是出众,是奇特。她有许多故事,我喜欢有故事的人。”梁教授看着我,“其实,我们不应该坐包厢,我喜欢在大厅吃饭,这你知道。”

我明白梁教授的意思。他喜欢坐在大厅里,喜欢人多的地方,不是因为热闹,而是有利于观察,观察各种各样的人,这是他专业的一部分。我只得解释:“我想到了,教授,可毕竟坐大厅不符合待客之道,而且您和陆科长是初次见面。”

“不必太拘泥。”梁教授马上说到了正题,“你在电话里说,你们到北京是为了一件非常特别的案子?”

菜陆续上来了,趁着吃饭的工夫,我向梁彦东教授大致讲述了最近发生在漠南的两起凶案,陆树斌偶尔做些补充。梁教授仔细地听完我的讲述,沉吟片刻:“小童,这两起案件,会不会和年你们漠南的那起案件有关?”

陆树斌吃了一惊:“梁教授,你也知道那起案子?”

“是啊,我认识小童,就是因为那个案子。我说了,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孩子。你是她的领导,难道她没跟你说过?年那起案件的受害人汪小颖,是小童的姐姐。”

记忆是有选择性的,遗忘也是。许多人会记住令他有正面情绪的事,这并不是有意识的。而另一部分人,则会记住一些令他痛苦的事,忘掉令他高兴的事,这同样是无意识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心理学并没有明确的解释,但是,我相信大多数人会选择前者,这是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我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因为有些记忆过沉重。

在我十二岁回到父母身边后,慢慢发现了一件事。姐姐小颖一直待在爸爸身边,爸爸的工作又太忙,无暇关心她的学业,她的成绩一直不好。而我呢,因为一直和当老师的妈妈在一起,在妈妈的督促下,成绩总是优秀。这种巨大的差距使我和姐姐之间有了一层无法言说的隔阂。姐姐经常因为成绩太差被老师批评,厌学的情绪越来越严重,初中最后一年,虽然妈妈竭尽全力辅导,她依然没考上高中。

我记得,那年中考成绩公布,我们全家都闷闷不乐。爸爸妈妈不敢过于严苛地责备姐姐,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让姐姐复读,姐姐却对读书没有丝毫兴趣。她一再表示,她不想再上学,她要去上班,而一直把“学而优则仕”作为人生理念的爸爸妈妈坚持要她继续读下去,他们认为那才是人生最正确的方向。

在我刚刚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姐姐赌气离家出走。深夜时分,爸爸妈妈拉着我到处去寻找。在我的记忆里,那天晚上好黑。我们住的平房那一带没有架路灯,巷路坑洼不平,我紧紧牵着妈妈的衣襟,感觉后面仿佛有人在跟着我们,在我的耳边轻轻喘气。因为恐惧,我对姐姐的怨恨也在一点点聚积。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她不听话,我此时应该正在家里看电视。而她呢,自己不好好学习,还要让全家人为她操心。

后来,爸爸在我们房子后面的一棵柳树上找到了姐姐。她爬到树上,骑着树枝看树下的人,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经过这次出走,爸爸妈妈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们不再提让姐姐复读的事,而是开始考虑让她去读矿业公司的技校。技校对考分要求很低,只要是公司子弟,基本都能符合入学条件,技校毕业后,可以分配到矿业公司下属的厂矿和企业。在爸爸妈妈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姐姐好歹进了技校,上学时住校,每周回一次家。就在姐姐上技校的同一年,我以全市第五名的成绩考上了漠南市的重点高中。

三年后,姐姐技校毕业,被分配到矿业公司下属的水电公司,成了一名工作轻松的抄表员,待遇也不错,只是没有编制,暂时还是临时工,按照政策,两年后她才能转正。可能是因为住技校住习惯了,也许内心感觉自己让父母失望了,姐姐到水电公司上班后,立刻向单位申请了单身宿舍。父母为姐姐住宿舍的事烦恼不己,可最终还是没拗过她。爸爸妈妈始终不放心姐姐,让我去和姐姐住在一起。在我和姐姐相处的那半年中,我们的关系,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成为我这一生的隐痛。

升入高中后,我的学习成绩一直稳居年级前三名。老师的赞扬和同学们的羡慕一直环绕着我,而姐姐对我所表现出的优秀,一半是欣慰,一半是嫉妒。或许姐姐内心里一直认为爸爸妈妈的感情是偏向我的,这也是她的性格比较叛逆的原因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她经常主动挑起我们之间的争端,刚刚进入青春期的我自然也不甘示弱。我们的关系并不像别的姐妹那样亲密无间。

年,我上高三,面临高考,那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重要阶段。凭良心讲,那段日子姐姐对我真的很好。我们睡一个被窝里,放学回宿舍的时候,她会给我做饭吃,然后到隔壁同事的房间看电视,留下我一个人复习。那年夏天,我们家搬进了楼房。为了迎战高考,考前一个月,我回家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爸爸每天在家给我做饭,妈妈则全力辅导我的学习,全家人的心思都放在我的身上。姐姐还是每天上班,有时候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更多的时候依然独自住宿舍,父母根本无暇顾及她。

高考成绩公布,我在全市排名第二,全家人欣喜若狂,爸爸妈妈打电话让姐姐回家一起庆祝。那晚,爸爸做了满桌子的菜,开了一瓶白酒,姐姐也跟着喝了一点儿。晚宴过后,她显得有些落寞,而年少轻狂的我,根本没在意她的感受。随后,我收到了北京名校的录取通知书,一切都像夏天的阳光一样灿烂而美好。整整一个暑假,我都在和同学们疯玩,十年寒窗的压抑和考入名校的惊喜,让我忘乎所以了。

进了大学,我和姐姐的距离更加遥远。她有时候给我写信,说的都是身边琐事,我基本上只是看看,很少回信。爸爸妈妈说,姐姐依然住在单位宿舍里,不愿回家。

年的暑假,我回到了漠南。一年的大学生活,让我的人生观念和生活态度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我眼中的漠南,闭塞、落后,毫无生气。我看不惯漠南的任何东西,甚至包括姐姐和父母。我只和几个和我一样考上大学的高中同学玩耍,甚至不愿和姐姐一起去逛街。整个儿假期里,我一次都没有去过姐姐的宿舍。接下来几天的每个细节,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年月日,姐姐回家吃晚饭。临回宿舍的时候,她对我说:“小童,明天陪我去逛街好不好?我刚发奖金,要买件衣服。你现在也是大学生了,姐姐给你买件恤吧。”

我随口说:“明天我们几个同学要去高中班主任刘老师家坐坐,改天吧。”

姐姐没再说什么,出门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落。妈妈要给她拿家里做的包子带回宿舍吃,她也爱拿不拿。

月日,我和同学们在刘老师家吃了午饭。离开的时候,几个同学商量着去秀水公园划船。秀水公园是这个城市唯一能划船的地方,我在漠南生活了六年,却一次也没划过——没时间,也没那么多零花钱,那时候划两小时的船要五块钱。今天经同学们一提议,我突然强烈地想划一次船,就像在我的江南故乡一样。

月的漠南,天气酷热,我和同学们走在大街上,正商量得热闹,老远看见姐姐拎着几个袋子,一只手里举着根雪糕,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逛街。我本想上去喊她一声,又忍住了。我想,我要是过去,她肯定要我陪她逛街,那我肯定就不能和同学们去划船了。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拉了一把身边的同学,钻进一条小巷子,避开了姐姐……

我一生都不愿去回忆这些情节,因为,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姐姐——青春、美丽、鲜活的姐姐。

年月日,我的姐姐遇害,杀手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夺去了她的生命。在她身边,放着一件没有撕掉商标的、崭新的恤,那是姐姐买给我的……

沉重的往事让陆树斌和梁教授都沉默了。半晌,陆树斌说:“小汪,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没关系。”我摇摇头,“我现在只想知道凶手是谁。”

梁教授说:“当年你向我讲述了年和年这两起案件后,我曾经做过一些细致的了解,也和公安部的刑侦专家郑智杰教授探讨过。”

“郑智杰教授?”陆树斌插话,“那可是公安系统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惜今天没有见到他,否则,可以向他请教一下这个案子的许多疑问。梁教授,在你看来,年和年那两起案件,和刚刚发生的这两起,是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是同一个凶手的可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梁教授肯定地回答,“这也是这个案件的难度所在。相隔多年再次疯狂作案,而且六天内作了两起,我们面对的凶手,不论从心理还是行为上,都难以用通常的标准衡量。我认为,案件的性质应该定位为性侵害。”

“我也一直是这么想的,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四起案件都没有性侵犯行为?”

梁教授喝掉半杯啤酒,侃侃而谈:“之所以定义为性侵,是因为我们首先排除了图财和仇杀的动机。当然,不排除广义上仇视女性的动机。如果是仇杀,我相信漠南警方多少应该能从两个甚至四个受害人的人际关系中发现一些线索,可据你们说,到目前为止这方面还没有进展。而且前两起案件已经并案,之间有六年的跨度,后面两起与首起案件跨度达十年。但仇杀案件一般不具备这样长的心理潜伏期,所以,只能定性为性侵犯罪。

“在犯罪心理学中,性侵犯罪分为两种:行为性侵和心理性侵。此案的凶手在行凶过程中,虽然没有直接和受害人发生性关系,但使用了另一种手段——虐待,以达到心理上的满足。从某种意义上,我们甚至可以说,人类的犯罪行为,百分之八十都跟性犯罪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比如,为什么男性犯罪,尤其是暴力犯罪多集中在十六岁到四十岁之间,因为这个年龄段是男性一生中性冲动最强烈的时候,如果无法通过正常渠道得到宣泄,他们就会以另一种方式去寻求满足。而此案的凶手,就是通过虐杀受害人获取一种倒错的性满足。”

“那么,凶手的性别呢?”我问。

“性别?”梁教授思索片刻,“以前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想应该是男性。从犯罪手段和时间的长短来看,是属于力量型的。再者,受害人都是成年女性,身体健康,尸检也排除了使用药物的可能。如果是女性……除非是多名女性共同犯罪才能做到,但这种可能性很小。让我拿不准的是凶手的年龄,只能作最保守的推算。四起案件作案时间的跨度达十年之久,年的时候,凶手应该已经成年或接近成年,至少在十五岁以上。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完全可以制伏一名十九到二十三岁的成年女性。当然,凶手还是要具备强壮的体格。还有,前两起凶案,受害人的器官没有被取走,但最近的两起,凶手切掉了受害者的部分身体组织。这说明凶手在这十年间掌握了一定的解剖技术,有从事屠宰或医疗工作的可能……”说到这儿,梁教授摘下眼镜,用眼镜布细细地擦拭,“当然,我的这些分析,只是通过你们对案情的描述做出的。我没去过漠南,更没见过现场,我的观点可能只是纸上谈兵,帮不上你们任何忙。”

“梁教授,”陆树斌给梁彦东的杯子里倒满啤酒,“您的观点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我们万分感谢!我还有一个请求,如果能见到郑智杰教授,请您务必再提一下这个案子。我和小汪明天就要回漠南,希望您二位能亲临指导!”

“我一定尽力。”

饭后,我和陆树斌把梁教授送回家。回到宾馆,我打开皮箱准备换衣服时,看到了妈妈用胶带封得严严实实的那袋东西,是妈妈特意让我带给梁教授的,袋子里,是用冰块保存的半只羊。此时,冰块已经融化,袋子的缝隙里有水渍渗出,我闻到一股腥味。

我上大学时,妈妈到学校来看我,因为姐姐的案子,我带妈妈去拜访了梁教授。谈话中,梁教授提及他最喜欢吃西北的羊肉。此次北京之行,妈妈让我不远千里将吴迪带来的那半只羊羔给梁教授捎去。而匆忙中,我竟然把这事忘了。

第五章:元宵夜惊魂

月日。再过两天就是元宵节,北京已经刮起了春天的风。

临行前,我去了母校,把妈妈带给梁教授的羊肉放到学校保卫处,请他们转交,然后和陆树斌登上了回漠南的火车,离开了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北京。大学毕业后的第一次北京之行,快得犹如一场梦。

回到漠南正是中午,匆忙回家道了平安,下午,我就去了单位。我和陆树斌刚进周副局长的办公室,周副局长便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刚刚接到部里传真,我们上报的案件被暂定为省督案件,套用官方说法:公安部和省厅对此案高度重视,必要时将派遣刑侦专家到漠南协助破案。

汇报完北京之行的情况,副局长说:“你们两个今天就早点儿回家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走到办公室门口,我们又被周副局长叫住了:“对了,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去北京的这几天,方支队长带队对四起案件受害人的情况以及现场周边情况再次进行了详细摸排,遗憾的是,年案发时的平房早已不复存在,只能走访一些当时的邻居,至于年的案件……”周副局长突然停住,眼角扫了我一下,伸手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着,“是这样,尽管方支队长持不同意见,但还是采纳了小汪的提议,对漠南市有前科的可疑人员进行了摸底排查,目前锁定了八个,讯问工作正在进行。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参与讯问工作。”

在办公室门口,我碰到了吴迪。我想,他应该是特意来等我的。

“去北京辛苦吗?”他关切地问。

“不辛苦。”我说,“可惜没时间看望一下老同学,就这样回来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今天门口传达室有你一封信,我顺手给你拿来了。”

我接过来一看,竟然是母校寄来的。撕开信封,映入眼帘的是梁彦东教授隽秀的字体。

小童:

很高兴能再次在北京见到你。你带给我的礼物我和你师母都很喜欢,谢谢你。写这封信是想告诉你,作为一个刑警,你具备了天生的素质和扎实的理论功底,但是,社会是由人组成的,人性的复杂是无法靠书本知识获知的。你现在所缺乏的,是对社会的了解,对人的了解。而这个,没有捷径,必须由你以后的人生来完成——试着去体验它。

你的老师,也是你的朋友梁彦东

恩师短短的几句话,用心良苦,让我既感动,又不安——害怕让他失望,老师对我的期望是不是太高了?抬起头,吴迪正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谁给你的信?”

“大学同学,一个宿舍里住过,留校了。”我撒了谎。

这时,他的传呼机响了。他拿出来看看,把传呼机递到我眼前。真的很以外,竟然是江谦。吴迪用我办公室的电话回了过去。听他们的谈话,似乎江谦是在发出邀请。吴迪回头看我一眼,我点点头。于是他说:“好,晚上我们一起吃火锅吧,就在东阳路的红叶火锅店,我请客。带上你女朋友啊,这边是我和汪警官两个,你别落单了。”

挂了电话,我和吴迪对视。这个人会主动联系我们,让我和吴迪很惊讶。不过我也承认,抛开案件的关系,从个人感情上我对江谦并不排斥。他和我们同龄,容易产生共鸣,除了沉默点儿,并不是那种难接触的人。

下班后,我给爸妈打了电话,说我不回家吃饭,和吴迪在一起。火锅店离得不远,我们两个步行过去。路上我问:“方支队长他们网住的那几个嫌疑人,有戏吗?”

“已经排除了五个,另外三个嫌疑比较大,明天还要继续讯问。”

因为第二天就是元宵佳节,漠南家家户户红灯盈窗,鞭炮声又密集了。

江谦带着秦红早早等在火锅店里,看见我和吴迪,起身大声喊:“在这儿!”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光芒,这种光芒我不止一次见过,总让我心存疑惑。那个女孩儿秦红,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知道她应该是非常喜欢江谦的,此时偎在江谦的身边,一脸的幸福喜悦。

年,火锅店并不像现在一样满街都是。那时候,整个儿漠南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火锅店,对于低收入的警察来说,请人吃一顿火锅,那是很奢侈的事,所以吴迪的请客当然显得很隆重。吴迪要了一大堆菜,还有啤酒。开始大家还稍微拘束,三杯酒过后,就不再客气了。唯有我不用操心,所有的菜都是吴迪夹到我的碟子里的。但江谦并不给秦红夹菜,反倒是秦红不停地夹菜给他,每一次他都客气一番。这种态度让我觉得他和秦红不像是在谈恋爱。

江谦的酒量不错,不停地和吴迪碰杯。我们边吃边聊各自的大学生活,因为我是学法律的,两个男人自然都对我一顿吹捧。聊到专业问题时,江谦突然说:“吴警官,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们那个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吴迪的脸色沉了下来,但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一眼江谦:“一点儿也没有。”

“哦……”江谦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又问,“你们感觉,凶手是我看到的那个人吗?”

吴迪将一块带鱼夹到我的碟子里:“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连你自己都说不上,我们怎么找?”

我问江谦:“你感觉凶手应该是怎样一个人呢?”

江谦刚想说什么,却被秦红打断了:“喂,你们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讨论这些啊,不到十五,年还没过完呢,说点儿开心的事嘛!”她转头问我,“小童姐,你和江大哥同一年大学毕业,为什么他比你大三岁,是不是说明他学习特别差呀?”

我笑:“那是肯定的了,老留级嘛。”

江谦瞪了秦红一眼:“那你呢?怎么连大学都没上?”

秦红的脸色刷地变了,瞬间,眼中蓄满了泪水:“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嫌我没文化!”

江谦没料到会是这个局面,满脸通红,皱着眉头小声嘟囔:“女人真麻烦!”

因为这个插曲,这顿饭的后半截有点儿沉闷。吃完饭出了火锅店,秦红依然在和江谦生气,喋喋不休地唠叨着关于他看不起自己的问题。可能是江谦感觉没面子,突然沉下脸,对秦红低吼了一声。秦红见江谦真的生气了,反倒不敢再吭声,默默跟在江谦后面。

“我们走了啊!”我和吴迪不想掺和他们的事,打个招呼,吴迪拉着我的手快速穿过马路。

到了马路对面,我回头看江谦和秦红,江谦依然站在原地看着我们。虽然夜色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却感觉,他似乎对我们有着深深的留恋。秦红站在他身边,委屈地看着他,可怜巴巴的。

“想什么呢?”吴迪问我,“今晚你都走神好几次了。”

“你说,江谦喜不喜欢秦红呢?”

“我管他喜欢谁,只要他不喜欢你就行!”说完这话,吴迪突然停住脚步,“唉,你这一说还提醒我了,这个江谦,我还当他是嫌疑人呢,可他却一次次主动送上门来和我们交往。他……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呀?不行,我还真得提防着这小子,打着请我吃饭的幌子泡我女朋友,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玩这一手,不想混了!”

我瞪他:“谁是你女朋友?”

月日,元宵节。

局里其他不太重要岗位的同志都放了假,其余警力在闹市区值班,维护节日治安。我则要参与专案组对嫌疑人的讯问。当我来到支队长方远山的办公室时,方远山、李磊等人正围在一起讨论,看到我进来,大家突然安静下来。我想,这份安静应该是对我的一种防范吧。我走到房间的角落里悄悄坐下,准备等待领导们的安排,没想到方远山主动和我打招呼:“小汪,从北京回来了?”

“是,方支队!”我慌忙起身。

这时我发现,专案组所有成员都对我投来友善的目光。我猛然间明白了,在我离开漠南的这几天,在专案组对四起凶案进行调查的时候,他们都应该知道了我的秘密。这是他们对我表示友善的原因,这友善里夹杂着同情,对弱者的同情。我,在他们眼里,其实也算是一名受害者。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陆树斌也进来了。我走过去低声说:“陆科长,我把您儿子的事跟我妈妈说了,她说应该没问题,回头你给我拿两张孩子的一寸照片。”

陆树斌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冲我点头致谢。接下来,就要准备讯问了。周副局长不在时,专案组的核心人物当然是方远山。他性格强势,在任何场合都习惯于充当控制局面的角色。他马上给我们分派了任务,主审还是他和李磊,陆树斌也要进讯问室旁听,其余的都去隔壁监听室。

漠南市公安局的监听室,并不像西方电影中那样,有着各种现代化的设备,仅仅是和讯问室一墙之隔,中间的墙壁上装着单面透视玻璃而已。我们都关掉传呼,或坐或站,等待讯问开始。

第一个走进讯问室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神情猥琐的男子。这人叫齐大年,就住在文化街,住处在“·”案受害人冯丹丹家的后面一排,是吸毒人员。据他自己说,案发时他在家睡觉。

年这个人多大呢?十年前他有没有能力杀人呢?我努力想从那张蜡黄的脸上寻找江谦所说的那个人的影子,但是没有。眼前这人给人的整体感觉是腐烂的、颓废的,他不停地打着哈欠,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应付警察的讯问。他慵懒地回答了姓名年龄等例行公事的询问,又弱弱地反抗了一句:“你们上次不是已经问过我了吗?”

话音刚落,方远山站起身走过去,狠狠一脚踹在了齐大年的腰上。齐大年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闭上了嘴。我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身边的同事们不约而同地侧脸看我,包括吴迪,他似乎对眼前的情景早已习以为常。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刑事讯问,我没想到会有暴力。讯问嫌疑人时要避免采用暴力手段——这是梁彦东教授在课堂上反复教导我们的。因为嫌疑人会撒谎,而暴力就是催化剂,会使讯问偏离轨道,同时也违背法律精神。

讯问在继续。方远山让齐大年详细讲述案发当时,也就是月日下午四点前后他在做什么。齐大年的回答和以前一样:“我在家里睡觉。”

“有没有证人?”李磊问。

“没有。我妈月号就和我妹回东北老家了,我爸当天上白班。我吸毒,又没钱没工作,家里人都当我是多余的,恨不得我早点儿死了。我中午没吃饭,也懒得生火,睡觉是因为又冷又饿没力气。我还杀人?我连走路都快走不动了。”

“你从几点睡到几点?”

“从下午一点睡到五点。”

“中午没有醒?有没有上厕所?”

“醒过,但没上厕所,因为我一整天都没吃没喝……”

第二个嫌疑人叫马宝,三十二岁,装修工,在水四路租的房,离“·”案受害人赵青家很近,在月日也有作案时间。这个人一年前曾因和漠南矿业公司的职工里外勾结倒卖废铜被拘留十五天,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劣迹。春节前装修生意清淡,他的老婆又提前回家过年,他就在街头承揽些擦玻璃、清洗抽油烟机之类的活。据他自己说,月日他刚好在家休息,由于是租房户,和周围邻居不太来往,没人知道他当时是否真的在家。

马宝很魁梧,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走进讯问室时,粗糙的脸上带着惶惑的神情,似乎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他的陕西话我听不太懂,但根据方远山和李磊的问话,大概其能明白。他说他着凉了,月日下午一直在家,中午自己热了头天晚上剩的面条,就着腌酸菜吃了,然后喝了一碗热姜汤,蒙着被子睡觉发汗,中间起来一次到外面上厕所,但没和邻居打过照面。

“你们搜过我的屋子,我屋里没有刀没有血,我还能杀人?我连鸡都没杀过……”

“据周围邻居反映,你和赵青做邻居期间吵过架?”

“没有没有!”马宝慌乱地摇手,“那不是我,她是和我婆娘,两个婆娘因为乱倒水骂了起来,我也就在旁边看着,女人家的事,男人掺乎个啥嘛!”

“赵青当时有没有辱骂过你和你老婆?”

马宝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是骂过我们……我老婆把水倒在门口,夜里冻住了,把人家滑了一跤,她就到我们家门口骂,还让我们滚回老家去。”

我仔细观察马宝的表情,他讲到这里时,脸上有深深的忧虑,夹杂着恐惧,却没有看到仇恨。

“公安同志,那女的真不是我杀的。那两天我就是着急挣点儿钱回老家,我七十多岁的老娘、我女人和娃还等着我过年咧,我怎么可能杀人……”说着说着,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哽咽了,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

方远山沉默地看着他,这回,他没有过去踹他的腰。

第三名嫌疑人叫范鹏,三十四岁,八年前因强奸罪入狱,年夏天出狱,独自一个人居住。三个嫌疑人中,这个范鹏是和我们寻找的目标最接近的。入狱前,他在漠南市屠宰厂工作。不仅如此,作案时,他用刀逼迫受害人就范,折磨受害人达三个小时。

我小声问吴迪:“那个受害人呢?还活着吗?”

“还活着,就是那个女孩儿报的案。”

哦……他强奸,但没有杀人。我姐姐被害时,他还在狱中,如果是他,四起案件就没法并案。不过,一切皆有可能,毕竟,四起案件并案的依据仅仅是作案手段相似而已,而其间的时间跨度,一直是个恼人的问题。

范鹏身材瘦高,背有点儿驼,脸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戾气,用意大利犯罪学家切萨雷·龙勃罗梭的观点来解释,这个人具备了通常犯罪者的面部特征,这样的人要是不去杀人放火,那简直没天理。我努力想从他身上发现江谦说的那个“厕所旁的影子”,但是没有。范鹏走在人群中,他的凶戾应该是比较扎眼的,身材也较那个“影子”要高大。

“我不认识这两个女人。”面对讯问,范鹏比前两个人要冷静得多。说话时,他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在你们告诉我之前,我连她们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月日和月日两天,你在做什么?”

“月号……我去省城转了一圈,一个人。我坐的是长途汽车站外面的黑车,没有票,这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去省城是想看看那边有什么生意,等过完年,我也好干点儿什么养活自己。我坐了这么多年牢,也怕了,只想赚点儿小钱安安稳稳过日子。那天我是晚上才回来的。像我这样的人,没有朋友,家人也不来往,没人给我作证。月号那天嘛,让我想想……应该是马上要过小年了,我一个人在家,心情不好,也没钱置办什么年货,就租了一张黄碟在家看。那张碟是头天晚上在我家路口的店里租的,你们可以去问。总不能因为我看黄碟,你们就怀疑我杀女人吧?”

方远山瞪着他:“信不信我等会儿收拾你?”

范鹏弓起身子,将双手夹在两腿间:“我信,但我真的没杀人。我不认识她们。再说我为什么要杀她们,图色吗?我坐牢坐得连性功能都障碍了,也就看黄碟过过瘾……”

下午四时许,我们都集中在周副局长的办公室里。周副局长先问方远山:“讯问结果怎么样?”

方远山有些无奈地说:“三个人都没有明确的不在现场证明,无法排除嫌疑。最近的两起凶案,我们获得的线索太少,十年前、四年前那两起就更别说了。已经对三人的住处进行过搜查,没发现任何与凶案有关的物证。”

“李磊呢?”周副局长挨个儿点名。

“我和方支队长观点一致,现在只能进一步寻找物证。”

“树斌,你的看法呢?”

陆树斌坐在角落里,一直抽着烟。听到周副局长的问话,他沉吟片刻:“我认为应该把范鹏作为重点。我刚刚和小汪一起去了趟北京,听了著名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的一番话,虽然只是纸上谈兵,但是启发很大。结合我的现场勘验,我认为这是一起系列性侵犯罪,在今年的两起案件中,凶手还有切割受害人器官的行为,切割的器官都具备比较明显的女性性别特征,比如头发、乳头,但受害人并没有遭到强奸。刚才讯问时,范鹏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他说,他坐牢坐得连性功能都有障碍了,只能靠看黄碟过瘾。这说明什么?凶手很可能就患有性功能障碍,他想通过这种虐杀的方式得到满足。”

陆树斌的观点无疑吸引了我们所有人。周副局长扫视众人:“大家怎么看?”

“我赞同!”方远山第一个回应,“老陆的观点我们之前都没想到过。也许顺着这个方向,我们能有收获。”

其他人也一致表示赞同,包括我在内。所谓的性功能障碍,论点应该是成立的,但凶手是不是范鹏,还需要证据支持。因为,年的时候范鹏应该还在监狱里,如果他是凶手,那起案子又该怎么解释?另有其人吗?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周副局长已经拍了板:“立即组织警力对范鹏的住处以及周边进行二次搜查。”

从周副局长的办公室出来,陆树斌将一个信封塞给我,我知道,那里装着他儿子的照片。可等我回到办公室打开,发现里面除了两张照片以及孩子的身份证复印件,还装着两百块钱。年,两百块钱是我们半个月的工资。

下班前,我瞅机会将那两百块钱放进陆树斌办公室的抽屉里。

回到家,我把陆树斌儿子的照片交给妈妈,叮嘱她千万别忘了。吃过晚饭,我陪爸爸妈妈去秀水公园看花灯。不是爸爸妈妈提醒,我差点儿忘了,今年是漠南市建市二十周年,秀水公园举办大型灯会庆祝。因此,这年的元宵夜就有了双重意义,特别热闹。

人声喧嚣中,我的传呼响了。先看到的是吴迪的祝福:“祝叔叔阿姨和小童元宵节快乐!”

我偷偷笑了,这家伙,知道爸妈对他印象好,什么时候都不忘拍马屁。再往下翻,是一个陌生号码:“祝美女汪小童全家元宵节快乐!我也在公园里看花灯。董菲。”

我惊讶地抬起头,可眼前除了花灯就是拥挤的人流,想在这里找某个特定的人,根本不可能。董菲,我当年最要好的同学,说好要见面的,却一直没见到。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我的神情引起了爸爸的注意,他问我:“小童,遇到认识的人了?”

我摇摇头。

“看你魂不守舍的,最近工作是不是很累?”

“不累!”我回答,“都是一些琐碎工作,拍照片、整理档案,就是费神,老要加班。”

“不要瞒我了,我知道你进了一个专案组。”爸爸平静地说,“别太累着自己,刚毕业,什么东西都得慢慢学。”

我心里一惊,爸爸怎么知道的?爸爸故意放缓脚步,落在妈妈身后两三米。我知道他有话要跟我说,赶紧凑到他跟前。爸爸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你现在还小,以后慢慢会知道,有些事,不要太强求,各人有各人的命,改变不了的事,就忘了吧!”

我心里又是一震:“爸,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我知道你心里的结。小童,有些事情,要学会忘记。要不然,人活着就太累太痛苦了,你还年轻啊!照顾好你自己,你是我和你妈妈的全部寄托……”

“我知道,爸!”我拉着爸爸快步追上妈妈,继续看花灯。

“小童!”有人在喊我。循着声音,我看见一个衣着时尚的女孩儿站在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旁边。

“董菲!”我们俩拥抱在一起,我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香水味。分开时,我仔细打量董菲。昔日的野丫头长成了一个丰满性感的大姑娘,烫了大波浪,短款的白色防寒服下面是黑色紧身裤,配着高筒靴。大概是同时想起了上学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我俩的眼里都有了泪光。

董菲擦擦眼角,拉过身边的男青年:“谢长顺,我男朋友。”

我赶紧伸出手,那小伙子却有些局促。董菲笑了:“别跟他太客气,他就是个倒菜的菜贩子,农村户口。我妈死活不同意我俩的事。现在可好,我妈跟我僵着,不让我回家,我只能住在长顺那儿。”然后又介绍我,“这是我高中同学汪小童,北京上的名牌大学,现在是——警察!”

她把“警察”两个字用骄傲的口气大声说出来,倒让我不好意思了。然后,董菲又跑过去向我爸爸妈妈问好,爸爸妈妈见到老邻居的孩子,热情地问长问短。妈妈问了董菲爸妈的近况,又关心董菲:“你男朋友在哪儿上班啊?”

我立刻止住这个话题:“妈,你问得真多,真当自己是警察的妈了?”

年,像董菲这种情况确实不多见。城里户口的男子找个农村媳妇,勉强还可以接受,如果掉个个儿,女方家长绝对是不会同意的。我想起年前打电话给董菲的妈妈,阿姨在电话里欲言又止,应该就是因为这事了。见董菲瞬间目光黯淡,我马上搂住她的肩膀,站在两条盘在一起的金黄色的龙灯下:“我们拍张照片吧。”

已是晚上十点多了,从公园往外走的时候,传呼机又响了,是吴迪,只是简单的四个字:“速回局里。”

我告诉爸妈我要去单位,爸爸说:“我送你过去。”

“爸,我是警察,警察连上下班都要家长送?”

“除了我和你妈,大街上没人知道你是警察。”

“我送汪警官去单位吧。”谢长顺在旁边说。

我看他一眼:“你把董菲照顾好就行。”然后我凑到爸爸身边,压低声音,“爸,你忘了,我们专案组是随身带枪的。”

晚十点,专案组全体成员集中在周副局长办公室。

根据行动方案,专案组准备连夜对重点嫌疑人范鹏进行突审,主审依然是方支队长和陆树斌,其他人由李磊带队,对范鹏的住处再次进行搜查。我被分到搜查组,每个人都荷枪实弹,我依然拿着我的尼康相机。

范鹏住在漠南市矿业公司冶金厂家属楼一层。刚进入范鹏家,一股刺鼻的怪味——混合了下水道、臭鞋、腐烂食物等各种味道,几乎将人熏倒。房子倒不小,有七十多平方米,但家具陈旧凌乱。

我先给所有房间拍了照片,然后开始搜查。卧室里是一张被子都没有叠的床,吴迪翻开被子,脏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床单上堆着一团东西。李磊皱着眉头:“全是女人的内衣……这个变态!”

吴迪戴上手套,一件件抖开它们,有胸衣、内裤和丝袜,等我一一拍过照,再装进物证袋里。接着,吴迪拉开卧室的衣橱,我们所有人都惊呼了一声。衣橱里除了几件男式服装,挂起来的几乎全是女性的衣服,大多是内衣。吴迪说:“小童,你来检查这些衣服。”

我戴上吴迪递过来的手套,一边翻看一边给大家解说:“这些衣服不是一个人的,尺码不一样,风格也有区别,但都是比较时尚的类型,至少应该属于三名女性吧。”

除了女性衣物,卧室中没有其他引起我们注意的东西,但这至少证明,房间的主人有着和常人不同的癖好。继续搜查客厅和厨房,在客厅的电视柜里,发现了一大堆黄碟。厨房里有一台老式冰箱,不约而同,我们所有人都围在冰箱跟前,神情中带着在所难免的紧张。

李磊示意吴迪打开冰箱。冷藏室里有一块发臭的豆腐、一棵烂掉的白菜,还有吃了一半的辣椒酱和榨菜。冷冻室里冻着一块猪肉和一些包好的饺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大家也有点儿失望。

就剩下最后一间屋子了,我们进来的时候,卧室、厨房、卫生间的门都是开着的,但这间屋子的门却关着。李磊推开房门,里面放着一张单人床,被褥倒很整齐,但似乎好久没人住过,窗台上落着厚厚的尘土。裸露的暖气片上摆着几盆即将枯死的花,都是一般的花草,没什么特别。和我家一样,这幢家属楼的暖气也是由漠南矿业总公司免费供应的,暖气很热,铁铸的暖气片摸上去烫手。可能是为了给花通气,花盆后的塑钢推拉窗户开着一条一尺宽的缝,所以这间屋子里的怪味比其他房间小一些。

搜查基本结束,除了卧室中大量的女性衣物,没有其他收获。可是,这些女性衣物能说明什么呢?是两起凶案中受害人的吗?应该不是,现场勘查表明,这两起案件的受害人并没有丢失衣物。范鹏是个性变态,这我们早就知道。他猥亵强奸过多名女性,收藏了她们的衣物,但这些女性是谁?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也有可能,这些衣服仅仅是和他有过交往的女性的。

“就这样了吗?”李磊看着大家问。

我们面面相觑,恐怕只能这样了。可是,看大家的表情,我知道所有人都不甘心。范鹏的嫌疑越来越明显,但又缺乏进一步的证据。李磊通过对讲机向周副局长报告搜查情况,请示是否收队。对讲机那头,周副局长的心情应该和我们是一样的,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都回来吧。”

我们将所有的灯关掉,静悄悄退出房间。好在范鹏住一楼,我们没有惊动其他住户。而且今晚是元宵夜,人们的情绪还在过节里,没人注意我们。上了车,我坐在面包车的最后一排,回头又看了一眼范鹏家。吴迪已经发动了引擎。

“等一下!”我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我,吴迪立刻踩住刹车。

“我们再回去一趟好不好?”

再次走进范鹏的家,在那间应该没人住过的小卧室门口,我停下脚步。推开门,拉开灯,我看着立在墙角的两根管道,应该是暖气管和供水管。我的目光顺着管道移到地板上,那里铺着乳白色的方瓷砖,比周围的瓷砖要显得新一些。

“小汪?”李磊疑惑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用脚使劲踩了一下管道下面的瓷砖,那里发出空洞的声响。“这里应该是空的!”

“找东西撬开!”李磊命令。

吴迪从厨房里找来一把菜刀,沿着缝隙将瓷砖撬了起来。瓷砖下面不是水泥,而是一块木板。继而木板被掀开,扑面而来的尸臭味儿以及满眼蠕动的白色蛆虫,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掉过头去。我的反应比他们更加严重,冲到屋子外面,不停地干呕。

李磊立刻向周副局长汇报新的发现,吴迪则跑过来帮我捶背。“小童,你怎么知道这底下有尸体?神了,我都怀疑尸体就是你藏的。”

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调侃。但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放松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直面腐烂的尸体,恐怕要做好几天噩梦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静等我的回答。我先喘匀了气:“这种房屋的结构我比较熟悉,我们家住的也是这种房子。但如果是一楼,那么在这间屋子里应该有一个暖气管道和水管的入口,入口下面是空的,有些人家会拿来当菜窖。另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既然没人住,大冷天的为什么要开窗户?是为了把屋里的气味散掉……我也是误打误撞,没想到还真猜中了。”

警笛声由远而近,我们迎出门时,周副局长和陆树斌已经进了楼道。居民们也被惊动了,纷纷从窗户里探出头,有的甚至跑到一楼围观。警戒带被迅速拉起,陆树斌和助手进入现场,我拿着相机要跟进去,被周局长拦住了:“小汪,休息一下吧。听李磊说,尸体是你发现的,”他拍拍我的肩膀,“干得好!”

半小时后,又一辆警车赶到,两名着装民警把范鹏押下来,由李磊领着进入现场。又过了一会儿,陆树斌出来了,走到周副局长身边。他摘下口罩,先看看我,再转向周吉峰,“死者为女性,年龄在二十四五,有性史,无生育史,死亡已有三四个月。虽然是冬天,但尸体靠近暖气管道,已经高度腐败,目前还没发现和身份有关的东西。”

现场指认进行得非常顺利。范鹏对杀人埋尸的罪行供认不讳,但死者的身份依旧悬而未决。范鹏供述,死者是一个在洗头房做生意的小姐,只知道叫莉莉,听口音是东北人,其他情况他也不清楚。

范鹏被判刑后,老婆和他离了婚,把女儿也带走了。年,范鹏刑满释放,没有任何积蓄,父母也不和他来往。一个人独居期间,他依靠偷窃左邻右舍女性的内衣来排遣寂寞。实在熬不住,他去洗头房找小姐,可自己钱太少,一两次之后他就囊空如洗了。不过在这期间,他也认识了几个小姐,有她们的传呼号。其中一个叫莉莉的小姐和他比较投缘,他曾经私下约过她,莉莉也为他免费服务过一两次,但再多就不干了。去年阴历十月初五是他的生日,他特意在家做了几个小菜,把莉莉请了过来,两个人都喝了酒。饭后,范鹏想要和莉莉发生关系,被莉莉拒绝,说必须付费,否则不伺候。范鹏当时欲火焚身,根本不吃这一套,强行和莉莉发生了关系。事后,莉莉不依不饶,执意要范鹏给钱。可范鹏身上只剩几块钱了,莉莉便破口大骂,骂他是穷鬼还想当嫖客。范鹏一怒之下,趁着酒劲儿掐死了莉莉。和我猜想的一样,他一直开着窗户,就是为了让屋里的气味散掉。

现场指认完毕,已是第二天凌晨。漠南市人民医院的太平间里又多了一具冷冻的尸体,除了莉莉这个化名,我们对她一无所知。

第六章:城市的反面

日子过得飞快,眼看已是月中旬了,人们脱下了厚厚的棉衣,漠南市街头和公园里的迎春花正在盛放。

开学后,妈妈便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爸爸反倒清闲了。漠南矿业公司的最后一次招工结束了,他准备到年底就退休,由此也就提前赋闲在家了。陆树斌的儿子顺利进入了漠南市矿业公司铸造厂,他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不过,矿业公司的招工结束后,大批完全没有了招工希望的子弟们也在盘算着他们今后的人生。春节以来这段时间,漠南的治安案件猛增,传销组织也越来越猖獗,那时国家虽然没有出台管制传销活动的明确规定,但公安机关对这类组织的关注已日益密切。

局里在三楼为专案组腾出三间办公室,尽管如此,地方还是太小。我和李磊在同一个办公室。李磊为人老于世故,什么事都是和稀泥的做派,跟他面对面,倒是没有压力。他是漠南市公安局为数不多的老漠南人,从小在漠南长大,对漠南的情况非常熟悉。他除了每天出去满城摸排,回到办公室,总是端着一个大大的茶杯喝浓浓的茶。

我把根据江谦的口述画的那幅画像压到办公桌的玻璃板下面,又画了一张四起案件的案发地标示图,压在这幅画像的旁边,时不时看一眼,期待着偶然的灵感能让我找出凶手作案的规律,当然,还是一无所获。

一个月前,范鹏谋杀坐台小姐的案件意外破获,让专案组激动了一阵子。但在接下来的讯问中,范鹏只承认杀害莉莉一事,矢口否认与系列切颈杀人案有关。方远山的讯问我是见识过的,想蒙混过关不容易,范鹏估计受了不少罪。

陆树斌认为,范鹏的作案手段和四起系列杀人案没有相似之处。他的供述也推翻了他有性功能障碍的可能。不仅没障碍,相反,应该是性功能亢奋才对。同时,范鹏的藏尸手段也给专案组泼了一盆冷水。以前,专案组一直寄希望于找到凶手藏匿的人体组织,为此,公安局动用了几乎全部警力,搜遍了专案组能够想到的所有地方。如果系列杀人案的凶手另有其人,如果他也采取范鹏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藏匿他切割下来的人体组织,警方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此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根本就没有保存这些人体组织,作案后就处理掉了。

系列杀人案陷入僵局,尽管我们意外破获了另一起命案。真的是太意外了。范鹏之所以能将莉莉的尸体藏匿这么长时间,是因为莉莉本就身份不明,没人知道她的底细,更没人关心她的死活。要不是因为调查系列杀人案,这具尸体可能会永远不见天日。莉莉到底是谁?来自哪里?真实姓名是什么?甚至连杀死她的范鹏都不知道。他只是根据口音判断她来自东北。

为了完成莉莉案件的结案报告,我和吴迪受命查清莉莉的身份,有可能的话,联系到她的家人。范鹏交代,他杀死莉莉后,把她的传呼机拆了,分散扔到周边的垃圾桶里。莉莉的传呼号他当然记得,但那个号码的入网信息基本是空白,对查找莉莉的身份没有任何帮助。找不到莉莉的联系人,就只有去莉莉生前待过的发廊了。

范鹏认识莉莉是在一家叫“美亚”的发廊。不过范鹏告诉我们,莉莉是一只“飞鸡”。一般相貌平平的小姐只能守在一家发廊里,等待客人挑选或老板分派,不然就不会有生意。而所谓“飞鸡”,就是不固定在一家发廊坐台,有生意时发廊老板会联系她。莉莉在文化街的小姐中算是相貌出众的,虽然没有固定的月份钱,但提成比较高,她有这个资本。

黄昏时分,我和吴迪换上便衣去了文化街。街道两边除了一家挨一家的发廊,就是几家脏兮兮的餐厅、杂货店和出租光盘的小店面。街两侧延展开去,是一连片的平房,多半住户是濒临破产的漠南市冶金公司的职工和家属,还有就是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和他们的老婆孩子。

我们并没有直接去美亚发廊,而是先钻进一条小巷看看周围的环境。这个时段,小巷子里进出的人很多,有下班的工人、出门买菜的老太太,以及接孩子放学的妇女,还有许多站在街边无聊地嗑着瓜子的女人,她们就是这条街著名的风景,我们一般都管她们叫“文化街站街的”。转到另一条巷子,风景依旧。

吴迪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儿,我也不喜欢。以前来这里查过几次案子,看多了就不觉得什么了。其实,她们也是一个特殊的人群,合理地存在,也有自己的阶层。你刚才看到的那几个,在这个人群里算是最底层的。你知道她们一次的台费是多少吗?”

“多少?”

“最低五块。这个市场的竞争也很激烈,有时候,她们一天只能拉到一两个客人。而且来这儿找她们消费的人,多数也是打工的,囊中羞涩,从他们身上赚到钱太难了。说这么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她们也是一个社会群体,她们的生活状态和思维方式,和我们完全不同。”吴迪指了指东面的巷子,“就在这条巷子里,去年发生过一起命案。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好不容易拉了个客人,这家伙完事后却不给钱。女人不答应,叫来了在附近望风的姘夫。两个男人厮打起来,姘夫把嫖客给捅死了。案情很简单,三个当事人也都很可怜。嫖客是来这儿打工的农民,常年在外,一个人很寂寞。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也是农村来城里讨生活的,老公死了,两个孩子在老家,公婆给带着。姘夫是城里的无业人员,他们最初的关系应该是互相利用吧,女人做这种营生,当然需要找个靠山,他们互相依赖,过着一种畸形的生活。女人平时很节俭,对姘夫却毫不吝啬,供他抽烟喝酒,男人坐牢后,她依然经常去探望他。”

“也许有感情了吧。”我说。

“也许吧。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有一天这个男人能娶她。像她这样的人,内心是惶恐的,在城市里漂泊,没有归属感。她们渴望有一个肩膀能靠一靠,哪怕这个肩膀是用她们的血泪钱换来的。”

“现代版杜十娘吗?”

“她们可比杜十娘命苦。”吴迪的目光扫过人来车往的街头。

是的,就是这样一座城市,充斥着妓女、嫖客、凶手和受害者,而我,生活在其中。

美亚发廊在文化街的中段,门面除了一个破招牌,再无其他,连铁门都只开着半扇。我和吴迪走进这家发廊的时候,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儿从里间迎了出来,拿着把梳子边梳头边疑惑地打量我们:“你们……理发吗?”

显然,她对一男一女走进这种地方感到不解。我也用疑惑的口气问她:“你们这儿理发吗?”

“废话!”女孩儿有几分愠怒,“发廊不理发还能干吗?”

“叫你们老板出来!”吴迪瞪起了眼睛。

话音刚落,从里间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矮胖女人。“芳芳,跟谁说话呢,这么没礼貌,睡昏头了是不是?”然后满脸堆笑地转向我们,“二位是要理发呀还是……”

吴迪掏出警官证晃了一下:“我来找莉莉。”

老板娘愣了片刻,突然脸色苍白,接着手忙脚乱地给我们让座倒水,又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打发那个长发女孩儿出去买烟。吴迪说:“不用忙了,回答问题就行。最近这段时间莉莉去哪儿了?”

老板娘转着眼珠:“你们只是问莉莉的事?”

“当然只是问莉莉的事。你放心,我们不是扫黄的。莉莉失踪了是不是?”

“具体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啊。”老板娘说,“我只知道她已经有半年时间没在这条街上露面了,我们都想她是不是回老家了。几个月前我还老打她传呼,她都没回。”

“她是哪里人你知道吗?”

“东北人吧。”

“东北哪个地方?”

“那我可不清楚。”

“她来这里时,你没问过她?”

“呵呵,您说笑话呢警察同志。不瞒你们说,干这行的,嘴里没一句实话。即使她自己说她是黑龙江的,谁信哪?别说地方了,她的真名我都不知道。出来干这个,谁会把真名告诉别人?”

“有本地的女孩儿干这行的吗?”我问。

“有,但是少,我带过的基本没有。即使有也是小丫头不懂事的,干几天明白过来,都去外地了。小姐这个行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不是不想吃,是不敢吃,以后还要做人呢不是?”

那个长发女孩儿回来了,提着一个大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两包香烟、两听啤酒,还有一大堆瓜子、牛肉干之类的零食。老板娘将两包烟塞到吴迪的口袋里,又撕开装零食的塑料袋往我手里塞:“这位同志贵姓?真年轻真漂亮啊,刚大学毕业吧?真有出息,不像我们,没知识没文化的。”

我刚要推挡,吴迪竟然从那女人手里接过零食袋子递到我手上:“小童,给你你就吃吧。”

更令我意外的是,老板娘塞给他的两包烟,他竟然受之无愧。我忍住火气,接过零食袋子拿在手里,但也只是拿着。

“我和你们文化街派出所的张所长关系挺好,经常一起喝酒。”吴迪从口袋里拿出老板娘塞给他的烟,打开点上一支,架起二郎腿,和老板娘闲聊。

“噢噢,张所长啊,我们也很熟。”老板娘兴奋地接过话头。

气氛缓和下来,吴迪和老板娘东拉西扯,反正都是这条街上的闲事。聊了有十分钟左右,吴迪站起身:“好了,那就不打扰了。今后要是有关于莉莉的情况,麻烦您及时告诉我们,或者她的亲戚朋友来找她,也马上通知我们。”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撕下一页纸,写了一个传呼号给老板娘。

老板娘慌忙拎起桌上的零食袋子要让我带走,被吴迪拦住了:“不带了,让人看见不太好,烟我就装上了。”

离开美亚,来到街上,吴迪长长地出了口气:“辛苦半天了,我请你去吃羊肉好不好?”

“你抽你的烟,还吃饭干吗?”我气哼哼地说。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生气,不过再生气,饭还是要吃的。”他推着我的肩膀往前走,告诉我不远就有一家挺不错的烧烤店。

走了没几步,我的传呼机响了,只有一段留言:“莉莉一直和一个叫燕子的姑娘住在一起,她们关系很好。燕子现在在文化街的艳丽发廊,就住在艳丽发廊后面的四楼。保密,请多关照本店!”

我把传呼机拿给吴迪看。吴迪笑了:“看,拿了烟,吃了牛肉干,人家才肯告诉我们这些。”

“我知道。”我说,“但我就是看不惯这种做法,我们是警察啊!”

“正因为我们是警察,才要比其他人更懂这个社会,懂生活在这个社会上的每一类人。教科书上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般情况下是没错的。但在这种地方,你把书上的话当真了,要做个乖宝宝,那你还是别干警察了。”

我和吴迪吃了烧烤,又按照老板娘提供的地址去找燕子。燕子就住在艳丽发廊后面的楼上,楼道里很黑,没有灯,我们在黑暗中摸索着往上走,吴迪牵着我的手。上到三楼时,他附在我耳边说:“这栋楼的二楼死过一个小姐,自杀的。不过你看,那屋子里有灯光,肯定是不知底细的外来人租的,但愿晚上别梦到鬼。”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是在吓唬我,还是说真的。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四楼。完全是运气,居然有人给我们开门。

燕子穿着宽大的衬衣,下面是一条牛仔裤。开门的一刹那,一股浓烈的烟味和她一起迎接我们。吴迪向她出示了证件,让我们意外的是,燕子并没有让我们进屋。她说:“你们是搜查还是传讯,搜查必须要有搜查证,传讯也得有手续。”

我和吴迪对视一眼,吴迪说:“不是搜查也不是传讯,是想向您了解一下莉莉的情况。”

她的脸色变了,咬着嘴唇迟疑了几秒钟:“进来吧。”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装修陈旧,不过,房间里除了烟味浓烈,倒是异常清洁整齐。燕子应该正在客厅看电视,电视声音开得很低,茶几上是堆满烟头的烟灰缸和几袋零食。两间卧室的门,一间半开着,一间紧闭着。燕子不冷不热地请我们坐下,自己也坐到沙发里。

“你们知道莉莉在哪儿吗?”她的语气中隐隐透出一股焦虑。

“她死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半年前就被人杀了。”

燕子愣在那里,嘴角在轻轻抽动。突然,她跳了起来,但并没有冲向我们,而是直奔阳台,阳台外面一片漆黑。好一会儿,她才转过头,满脸是泪。“她失踪很久了……”她一开口,泪水再次涌出来,“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但一直有不好的预感,有时候安慰自己,她可能是回老家了。可我心里也明白,她多半是出事了。”

燕子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走过来,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然后到处找打火机。打火机就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我摸过来,帮她点着火。燕子猛吸了两口:“你抽吗?请自便。”

我摇摇头。除了浓烈的烟味,燕子给人的感觉并不太像小姐。她脸上没施粉黛,我估计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六,很清秀。听到莉莉的噩耗时,她表现出来的悲伤让人震动,但即使悲伤,她的举止也是得体的。

“我们在寻找杀害莉莉的凶手。”我毫不犹豫地撒了谎,“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关于莉莉的一些情况。”

“我以为你们已经找到凶手了。”燕子再次小声抽泣起来。

我从茶几上拿过纸巾递给她。吴迪关掉了电视,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平静下来,燕子带我们走进那间紧闭着的房间,在那个同样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我们看到了墙上挂着的莉莉的照片——年轻漂亮,长发飘飘,所有的照片上都笑容灿烂,像一个天真单纯的邻家女孩儿。还有她和燕子的合影,两个姑娘靠在一起,亲密无间。接下来,燕子向我们讲述了她和莉莉的故事,两个女孩儿的故事——与我们的案件无关,但是,却是一份额外的收获——

和大多从事这个行业的女孩儿不同,燕子是少有的来自城市的女孩儿,并且就来自本省。她十岁时,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很快再婚,后妈对燕子不打不骂,但也不亲近。进入叛逆期的燕子受不了后妈的冷淡,一再离家出走,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差,勉强上到高中毕业,她就辍学出来混社会。由于没有什么生存技能,只能到漠南市的一家餐厅当服务员,后来禁不住经常来餐厅吃饭的一个发廊老板的诱惑,便到发廊上班去了。

做小姐就像吸毒,第一次都是愧悔的,但是看着轻而易举就拿到手的钞票,忍不住就会有第二次,然后,金钱把羞耻心一点点吞噬掉,到最后上瘾入骨。

而莉莉是三年前来到漠南市的,她老家在东北的山沟里,据她自己说,那是冬天会冻死人的地方。她只上到小学毕业就辍学了,父母没有文化,但都是老实的乡下人。她之所以离开,只是因为忍受不了乡下贫穷单调的生活。但即使是在城市里生活,每天晚上做的梦也都是有关乡下的——这是她认识燕子后告诉燕子的。她说,我这一辈子注定了都是乡下人,永远没法改变了。

莉莉刚到漠南市认识的朋友就是燕子。她们起先是在同一个发廊里上班,后来慢慢熟悉了。莉莉一开始住在文化街的平房里,忍受不了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干脆和燕子合租。

燕子比莉莉大三岁,她们住在一起很融洽。莉莉会做一手地道的东北农家菜,燕子则比莉莉有文化,也更会玩,她们住在一起后,突然有了居家过日子的感觉。燕子说,她讨厌男人,从小到大,她遇到的男人没一个好人。莉莉也有自己的苦恼。她的妈妈生病了,她寄了一万块钱给家里,一下子让村里沸腾起来,都说莉莉在城里做生意挣了大钱。此后,每次莉莉的弟弟打电话来,都会告诉她妈妈的病还需要多少。莉莉就更加卖力地出台,好有更多的钱往家里寄。在燕子看来,这个世界全是假的,只有她和莉莉才是真实的。

她们开始考虑给自己存钱,打算以后去另一个城市,买一套房子,开一个店,干净地生活,就她们两个。就在她们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莉莉失踪了……

“莉莉刚失踪的那段时间里,我疯了一样到处找她,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每天晚上都要抽掉两包烟,我想她……”燕子失声痛哭。

月日,一夜的沙尘过后,漠南市降下了第一场春雨。

向周副局长汇报了我们的调查进展,下午,我和吴迪再次来到了燕子的住处。开门时,燕子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她迎我们进去,没有敌意,但依然保持着一种疏离。我突然明白,我们和她,不可能成为朋友,虽然她向我们说了那么多,那只是她需要倾诉罢了。

“对不起,燕子,昨晚我骗了你。”我说,“杀死莉莉的凶手已经找到了,我们只是来查明莉莉的身份,好做结案报告。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希望能通过你联系到莉莉的家人。”

燕子坐在沙发里,闭上眼睛,似乎疲惫不堪。许久,她睁开眼:“谢谢你们能找到凶手。我有莉莉老家的联系方式,但我也有一个请求……不要告诉莉莉的家人她在做什么,你们随便编个谎吧,哪怕说她在卖菜也行,好么?”

“好!”我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一切顺利,我们在一个旧信封上找到了莉莉的老家住址和村里的电话。临出门时,我对燕子说:“以后不要再干这个工作了,很危险,比如莉莉……”

“我会离开漠南的。”燕子打断我的话头,“我替莉莉谢谢你们,也谢谢你们这次没有把我弄进去罚款。”

我还想再劝她几句,又忍住了,我知道这毫无意义。莉莉的房门在我们身后关上。

下到二楼的时候,吴迪突然停住脚步:“想不想看看这里到底住着什么人?”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说的小姐自杀的事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说罢,吴迪就来到那个住户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门开了。令我和吴迪大吃一惊的是,开门的竟然是江谦的女朋友秦红。秦红和我们一样惊讶:“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快进来坐啊!”

“你怎么住在这里?”吴迪问。

“这是江谦和别人合租的房子,我今天过来帮他打扫卫生。”

“江谦租的房子?他不是住在他叔叔家吗?”

“江谦上班后就从他叔叔家搬出来了,这里离学校近……你们快进来坐啊,等会儿他就回来了。”

这里的格局和燕子住的房间一样,但十分凌乱。我们进来时,秦红正在卫生间里洗床单被套。对于我们的意外到访,秦红很激动,一定要我们留下,等江谦回来一起吃饭。也不管我们同不同意,她擦擦手就下楼去菜市场买菜。屋里就剩下我和吴迪,我俩都有点儿懵懂——江谦,是我们?还是他?我们就像影子一样跟随着彼此,随时随地都能不期而遇。

“你现在还怀疑江谦吗?”我问吴迪。

“凶案没有侦破之前,我怀疑所有人。”

五点多,江谦和秦红一起回来了,手里拎着大袋小袋。和秦红一样,江谦对我们的到来既吃惊又兴奋。他和秦红一边忙碌,一边告诉我们,和他合租的人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在漠南矿业公司工作。虽然知道这条街名声不太好,可毕竟租金便宜。趁着秦红去厨房,吴迪问:“你知道这房子死过人吗?”

“知道啊,就是因为这个租金才便宜的。”

吴迪点点头:“怎么不和秦红住一起?她一个人在漠南市,是不是还要另租房子?”

江谦的脸红了一下:“她和她的小姐妹合租,我们又不是夫妻,住一起不方便。”

吴迪笑:“看不出来,你倒挺正统啊!跟你合租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他倒班,得半夜才回来。”

“和秦红谈得差不多就结了吧,互相照应,也免得和个大男人合租,两个男人住一起有什么意思?”

江谦正在往一只盘子里倒从外面买来的凉菜,听了吴迪的话,脸色突然黯淡了一下,半天才说:“我和我的室友很谈得来。”

我专注地打量着江谦,打量着他清秀而忧郁的脸。他是我见过的最令人难以捉摸的人,从我见到他的那天起,我就觉得他和常人不同,可是,不同在哪里,我却又说不上来。但愿他和我们这个案子无关。(未完待续)

--本文转载自《逐木鸟》“尘封档案”系列

一个岁智商的岁女孩和一个街头混混凄美爱情故事

活泼可爱的女孩阿桃和父亲王活在越南边境一个偏僻得小村庄内

每到农忙的时候

年幼的阿桃都会和父亲一起来到田地里

父亲下田耕种她就在一旁唱歌

天生一副好嗓子的阿桃唱起歌来犹如夭籁之音

每每听到阿桃的歌声

农忙的农民们都仿佛卸下了卸下了一身的疲惫

乖巧懂事的阿桃深的邻里的喜爱

父亲也是对她宠爱有加

可这样平凡而又快乐的日子

却因为一支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地雷而破灭了

天憨厚老实的父亲帮助阿积

去苞米地里捡不小心掉落的风筝

可谁料这一去

阿桃却亲眼目睹了父亲被地雷炸死的一幕

这一悲剧给阿桃带来的

不仅仅是永远失去了父亲这个噩耗

更使得多年后的她

智商永远的停留在了悲痛的岁

长大后的阿桃因为无父无母

于是就被一直开按摩店的姑妈阿水带到了

中越边境线上的一个河口小镇勉强生存了下来

阿水的按摩店一直做的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活

她不忍心让痴傻的阿桃趟这个浑水

于是只安排阿桃在店里随便打打杂擦擦地

这天阿水的小按摩店来了一尊大佛

此人是曾经和美国人打过仗的大人物

现如今已经混成了越南数一数二的大老板

沙巴老板此次光临阿水的小店

仅仅只是想找个按摩师放松一下经络

可是他威严的外表以及伤痕累累的身体

很快就吓退了一众按摩小妹

正当阿水焦急的以为自己要失去一笔大单之时

痴痴傻傻的阿桃擦着地板挪了过来

见沙巴老板昂贵的皮鞋粘上了灰尘

阿桃想也没想就替他擦了擦

可谁料正是这一下却让沙巴老板好感倍生

甚至点名要阿桃为他服务

任凭阿水如何阻拦都无济于事

不过奇怪的是阿桃看见沙巴浑身骇人的疤痕

以及被截上去的一条铁腿时

除了惊讶竟然并不感到害怕

她依旧像模像样的为沙巴老板按摩服务

临行时满意的沙巴老板慷慨的丢下了一张元的大额小费

这是阿水的小店开业至今都没有遇见过的数字

隔天正在街上买槟榔的阿桃

又一次偶遇了豪车内危襟正坐的沙巴老板

呆呆傻傻的阿桃还憨厚的上前和沙巴分享自己刚买的新鲜槟榔

她完全不畏惧这个令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黑老大

阿桃的亲近也给了沙巴一种前所未有的触动

夜晚阿水的小店临时遇到警察的搜查

店里的按摩女大多数都是没有暂住证的越南人

遇到警察时大家纷纷四处逃散

阿桃在姑妈的吆喝下也赶忙从房顶上

逃跑到另外一个房子里躲了起来

痴傻的阿桃又怎么知道自己躲进了别人的房子里

正当她抱着一叠被子睡得正熟之时

房屋的主人阿夏回来了

当阿桃猛然睁开眼睛之时

看见的就是额头上有着和她父亲一模-一样的痣的阿夏

欣喜若狂的阿桃追着阿夏就喊爸爸

无奈的阿夏只得把这位越南口音的妹妹送回了阿水的按摩店内

阿夏是在这条街上做卡拉的小混混

据他了解这条街上越南小姐就只有阿水这一家

在把阿桃物归原主后

阿夏就继续在夜市上摆起了自己的卡拉摊子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

阿水自从感觉他像爸爸后

就变着法子接近他跟他在一起

甚至还在他做生意的时候跑到摊子上唱起歌来

不过这一唱也让阿夏知道了

原来阿桃竟然还有这么一副好嗓子

正是阿桃的这幅金嗓子给阿夏本还惨淡的

唱歌小摊瞬间拉来了不少人

大家都争着抢着交钱想要和阿桃合唱一首

而阿夏更是直接从阿水手中把阿桃给雇了过来

管吃管住只要每晩给他唱歌拉客就行

再次来到阿夏脏乱不堪满地烟头的家中

阿桃更是发挥出了自己在按摩店的余热

分秒不停的在地下拖拖扫扫了起来

就这样憨态可掬的阿桃白天在阿夏家中做保姆

晚上给阿夏摊子上做陪唱

日子一天天开始变得有点起色了

挣了点小钱的阿夏给阿桃办了一个暂住证

偶尔也会时不时的给她点零用钱

而阿桃每次收到钱总是会不自觉的往内衣里揣

阿夏总是教育阿桃

说这样子是洗头房小姐才会做的事

可是阿桃却已经习惯成自然

这天依旧在夜市上陪唱的阿桃

遇见了一位手脚非常不干净的客人

尽管痴傻的阿桃并没有意识到这样有什么问题

可一旁的阿夏却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从阿水那把阿桃雇过来的时候

就听说了纯情的阿桃至今还是个雏

现如今人在他的手上他又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出于好意阿夏赶忙上前阻止了客人

可不料气焰嚣张的客人却一拳将其打倒在地

看着阿夏被打

阿桃惊慌的拿着话筒就砸了过去

她要保护这个特殊的男人

回到家后鼻青脸肿的阿夏感到有些丢人

她试图和阿桃解释些什么挽回颜面

却不料这个痴傻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到那些

而此时的另一边

沙巴老板派了手下找到阿水

想要花重金将阿桃买过去留在身边

而作为阿桃的姑姑

阿水也认为有钱人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起码跟了人家可以保证衣食无忧吃穿不愁

当即就决定将阿桃从阿夏的手上带走

这天阿桃正在天台上奋力的搓洗着衣服

一扭头就看见了阿夏带了个美女回家

把房门锁的死死的

还放着劲爆的音乐在一起欢愉

懵懂的阿桃不明白阿夏为什么要将自己锁在门外

盛怒之下她把阿夏的衣服鞋子全部扔到了楼下

两人也因为此事彻底不欢而散

阿夏认为阿桃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他愤怒的将阿桃赶出门外后

就把剩余的行李打包好送给了阿水

可也正是这时他从阿水口中得知

越南著名的大老板沙巴看上了傻子阿桃

还花了重金将阿桃买回去

得知此事的阿夏顿时有些悔不当初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一次的冲动之举

竟然将阿桃送到了一个不安全分子的手上

回到家中的阿夏看着自己整洁干净但却空空如也的房间

不禁有些落寞与后悔

而沙巴的手下在将阿桃绑回去后

竟然受到了沙巴的谴责

沙巴不允许自己的手下这么暴力的对待阿桃

对于他而言阿桃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尽管他的手上沾染着许多人的鲜血

可是对于阿桃他却格外的温柔与体贴

沙巴拿出了阿桃最喜欢的槟榔安慰其受到惊吓的心

可好景不长阿桃却又意外的看到了沙巴拿枪教训俘虏

枪声响起之时

阿桃起了自己父亲被炸死的一幕

那时最令她感到恐惧的声音

惊魂未定的阿桃在上厕所期间毅然决然的逃跑了

焦急的沙巴命人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然而就在隔天

收拾一通的阿夏正准备骑上自己的三轮车

回去参加寨子里好友大雄的婚礼

可谁料当他掀起车上的被子时

却赫然发现逃跑的阿桃竟然睡在了车上

阿夏不动声色的将被子重新盖上

转而骑着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镇

他知道现在满镇子都是沙巴寻找阿桃的眼线

而事到如今他绝不可能将阿桃重新送入虎口

阿夏以为自己走的悄无声息

却不料还是被沙巴安插的眼线给发现了

阿水打电话给阿夏试图劝解他把阿桃送回来

可是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当场挂断

执拗的阿夏说不明白自己对阿桃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可是他很清楚自己不想眼睁睁看着阿桃

过上任人宰割的生活

跟随阿夏来到瑶寨

阿桃也参观了这儿当地的婚礼风俗

她发现这儿结婚的男女

只要咬了对方的手就约定厮守一辈子

懵懂的阿桃看着这奇妙的风俗感到有意思极了

然而在瑶寨快乐的日子还没过多久

阿夏就又要带着阿桃回到河口小镇了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欣赏风景

阿桃坐在车上也愉快的唱起了歌来

可就在在火车轨道旁等待火车通过期间

阿桃却赫然发现了停在对面的沙巴的豪车

大惊失色的阿夏驾驶着三轮车调头就跑

可是三轮车又哪里是四个轮子豪车的对手

还没跑多久就被沙巴的手下摁倒在地一通乱打

发现此时的阿桃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意识到情况不妙阿夏立即挣脱众人

来到沙巴的豪车前欲要解救被绑在车内的阿桃

可谁料此时的沙巴出现在其身后一枪打中了阿夏的左腿

而后开着豪车载着阿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车内被吓得动也不敢动的阿桃

就这么愣愣的看着沙巴

蓦的她拿起沙巴随后放在一旁的手枪

学着沙巴的模样一枪打穿了他的脑袋

事故发生后

阿夏将这起持枪杀人案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就在阿夏即将被警车带走的那-刻

阿桃奋力追着警车狂奔

她努力奔跑着够着阿夏伸出来的手臂

突然一口咬在了阿夏的手上

三个月后法院最终裁定

阿夏因为防卫过当导致他人死亡

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在服刑期间他曾不止一次拜托

阿水帮忙寻找阿桃的下落

可最终得来的结果却是失踪了再也找不到了

阿水还说沙巴这一生无儿无女

本来也仅仅只是想收养阿桃成为他的女儿

却不料因为阿夏过激的反应不得不出此下策

可当初谁会料到这样的下场呢

阿水说的沉重而又悲痛

可是这一抹痛对于阿夏来说

是这辈子都将无法抹去的伤痕了

他的脑海中总是会时不时的浮现出阿桃脱俗的歌声

他想捕捉那份歌声却发现怎么也追不上了

于是他一头钻进了红河去寻找那个在等他的女孩

亚洲最大红灯区的头牌妓女,她曾经得过奥斯卡

贫穷是万恶之源,这应是不争之说。

小普瑞蒂从出生那天起就一直生活在妓院,她的母亲是一名性工作者,不出意外的话,几年以后,她也会成为一名性工作者。

“来我们楼里的男人都不好,醉醺醺地大吵大闹,还满口脏话,有人问我什么时候会去站街拉客,妓院里的人说快了。”

九岁的普瑞蒂·穆克吉说。

这是亚洲最大的红灯区——加尔各答,这里有多名未成年性工作者,她们或被贫困的家庭送往此地,或跟普瑞蒂一样,女承母业。好像早就被书写好的命运,不容一丝挣扎反抗。

一切都在年发生了变化。一个名叫泽娜·布里斯基的美国女记者来到了这家妓院,她准备写一篇关于印度性工作者的报道,顺便采访她们的孩子。

历时几天的走访,泽娜发现那些身经百战的女人面对记者的到来,显得警惕和麻木,在她们的口中没有人生经历,好像她们生来如此。反而是那些孩子,因为与同龄人不同的人生境遇,显得特别敏感。

泽娜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拍摄一部纪录片,记录这些生活在妓院里的孩子们的生活。

这就是在年获得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奖的《生于妓院》。

影片讲述了讲述了一群在加尔各答红灯区生活的孩子们,在一位新闻记者的带领下,学习平面摄影的故事。

泽娜在当地找来了个孩子,分给她们每人一台相机,然后教她们怎么使用和拍摄。孩子们拿着相机就像得到了一件新玩具那么兴奋,任何一个发生在妓院的细节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被迅速记录在镜头里。

但在拍摄初期,剧组就遇到了困难,泽娜发现,想拍红灯区几乎不可能,发生在这里的每件事都不合法,镜头会摧毁一切,每一个想要在这里赖以生存的人都会上前阻挠,甚至毁坏拍摄设备。

普瑞蒂既是记录者之一,也是这部纪录片的主角。当时,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电影,镜头里的她完全是本色出演,一个没有上过学,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的女孩,她在妓院里近乎像野草一样生长,偶尔和母亲出去逛逛,是让她最快乐的事。

幸好,这一台台小巧精密的机器点燃了孩子们的艺术天分,在阴霾的街区呈现出一片纯洁无邪的天地···

《生于妓院》一共拍摄了年,最后一个镜头完成,没有人知道它的后续会怎样,孩子们依旧在妓院中过着自己的生活。

这部电影的拍摄手法没有像其他纪录片一样使用大量胶片,而是简洁地以孩子们的所见构建影片。比如,她只是通过孩子们在一个破烂动物园对一些奄奄一息的动物拍摄的过程,以此含蓄表现这些孩子的现实生活。

这些小摄影家严肃的对待自己的工作,其中的一些人在拍摄过程中甚至专业地分析着光线和不同作品。而影片拍摄期间还发生了一个惨剧,岁的阿维吉特唯一可以依靠的母亲被皮条客烧死。期间布里斯基带他们到海滩和动物园进行了摄影实习。

年的时候,岁的普瑞蒂突然接到了泽娜的越洋电话,泽娜告诉她,她们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纪录片的提名。

孩子们离开加尔各答,到了美国奥斯卡的颁奖现场。当最后获奖名单公布,所有的镁光灯打在普瑞蒂身上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从一只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这群孩子的命运被彻底改写,她们的去留在美国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善良的人们都希望她们能像普通孩子一样,接受教育,脱离妓院的生活。

当所有孩子跟父母商量后决定留在美国读书时,主演普瑞蒂却做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决定——返回印度。

人生的悲哀不是历经坎坷,而是在奋力拼搏之后却发现 命运早已注定。印度加尔各答市某个红灯区,这里贫穷和疾病蔓延,人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希望。然而最令人不忍的是那些妓女的孩子,他们不仅要承受他人歧视的目光,还要过早去面对自己那早已被注定的黑暗命运。

普瑞蒂的母亲在电话中请求女儿回家,并承诺会安排她去上学。普瑞蒂出于无奈,最终踏上了飞往印度的班机,而她根本没想到,这一步让她重新迈进了母亲的人生轨迹。

回到加尔各答,普瑞蒂进了当地的一所高中读书,“奥斯卡大奖女主角”的身份让她倍感困扰。新闻媒体的采访纷至沓来,一些不怀好意人也过来骚扰她。

一时间,学校像炸开了锅一样热闹起来,每个人都知道她过去的身份,没有人愿意跟她成为朋友,给予她的只有鄙夷的目光和恶毒的唾沫星子。普瑞蒂在学校常常感到委屈和孤独,再加上从来没有上过学,完全跟不上课程。

只坚持了两个月,普瑞蒂就选择辍学回家。

不久之后,普瑞蒂遇到了一位富家公子,对方向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普瑞蒂很快沦陷在对方的花言巧语之中,开始了自己的初恋。

但富家公子在夺走了普瑞蒂的初夜之后,才说出残忍的真相:“在印度这个种姓制度这么森严的国家,你祖辈的职业决定了你的职业。你是一个妓女的女儿,我怎么能娶你呢?”

雪上加霜的是,普瑞蒂的母亲在这期间迷上了赌博。赌场老板大方地借给她高利贷,两三个月过去,她已欠下了一笔几辈子都还不清的巨债!有天晚上,几名凶神恶煞的黑道打手闯入她家,将普瑞蒂强行带走。

而事实上,赌场老板早就听闻普瑞蒂的“大名”,绑架她是预谋已久的事情。人质到手后,赌场老板供她好吃好喝,出行更是豪车开路,普瑞蒂成了他们的门面,也是他们的傀儡。

少不更事的普瑞蒂逐渐迷失在了这种奢华的生活中。一个多月后,他们把普瑞蒂送回到她那贫民窟的家,普瑞蒂却迟迟不肯下车。

“我长大了,就回去当妓女。”

过了没多久,就有人发现普瑞蒂已经成了加尔各答最豪华的妓院的头牌,她的母亲经常能收到女儿寄来的钱和生活用品,一下子她从一个普通妓女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

岁的她已经学会了抽烟喝酒,当她熟练地点起一根烟时,她说起了多次发邮件说想把她解救出来的泽娜,“看得出泽娜阿姨十分失望,我并不想这样,但这个行业养活了我,让我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

如今的普瑞蒂靠卖淫已经有了笔记本电脑、昂贵的手机,还有很多钱,并在盐湖城买了一套豪华的房子,她对现状十分满意。

《生于妓院》尽力描绘了一幅美好的救赎图景:出身于贫民窟的印度苦孩子经过自我打拼与幸运机遇,终于脱离苦海,成为西方文明标准之下的成功人士,然而影片虽然为片中的孩子们带来了奥斯卡奖的短暂荣光,却并未真正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

如果我不曾去过天堂,也就一世心安理得待在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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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消防员的神奇救援,长着“人脸”的鱼,用一组照片了解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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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加拉国妓女村:每天接待人,女孩赎身后,很难走出村子一、

孟加拉国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国家之一,人口密度是中国的倍,比印度城市孟买的人口密度还要大。

由于人口众多造成的其他问题也严重,比如土地拥挤、城市污染、管理混乱、粮食短缺。

不过,比起贫穷和苦难,更让人身不由己的是混乱的红灯区。在这里,一些性工作者为了孟加拉塔卡(约等于人民币块钱)就会出卖身体。

孟加拉国是世界上极少数允许妓女合法经营的国家。这个年轻的国家在年才独立建国,距今只有不到年时间。

由于贫穷和混乱,孟加拉国全国超过一半的人口处于贫困线以下。

不过,该国的红灯区却非常发达,几乎遍布全国各大城市和一些城中村、农村。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位于首都达卡市东北部的坎达帕拉村。

在孟加拉国众多的红灯区中,坎达帕拉村是规模最大、人口最多、最为出名的一处。不只是外国人,就连本地的孟加拉人也把坎达帕拉村称之为“妓女村”。

二、

这个面积看起来并不怎么大的村落,里面遍布着从事灰色交易的妇女,年纪从多岁到多岁都有。

还有不少人是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只能靠着这种生意来养活一家人。另外根据欧洲电视台报导,坎达帕拉村是孟加拉国最大的娼妓集中地。

在这个贫穷的村庄之中,只有%左右的比例是自愿从事这份工作。

绝大多数人都是出于生活所迫或者在幼年时期被亲属卖入红灯区中。她们没有受过任何高等教育,也没有其他可以谋生的手段,所以这种原始的手段就成了她们唯一可以赖以生存的工作。

在这个村里只有多个房间,却居住着将近个性工作者。

尽管孟加拉政府宣称坎达帕拉村只有多个性工作者,但并不包括那些没有户口的外来人员,也就是俗称的“黑户”人员。

她们可能来自于印度、越南、尼泊尔、缅甸等国,也可能就是孟加拉国其他地区的人。因为原生家庭过于贫穷,她们在没有成年的时候就接受了这份见不得光的工作。

听到这里,你是否觉得骇人听闻呢?

其实,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孟加拉国是一个穆斯林国家,信仰伊斯兰教,但社会风气中非常崇尚男尊女卑。很多女婴在被生下来之后,便被遗弃或者贩卖。

一位在坎达帕拉村从事性工作的女性塔齐娅如今只有岁。

她在面对采访时镇定地说道:“我在岁的时候就被自己的叔叔卖到这里,然后被迫留下,有时候一天要接客多人”。

其实,像塔齐娅这样的性工作者,在坎达帕拉村里还有很多。她们的经历大多类似,不是在年幼时遭人诱骗,要不就是被家人或者人贩子贩卖到妓院。

三、

“既然无法抗拒命运,那就学会躺着接受吧”。

这是坎达帕拉村里很多的妓女的心声。她们得不到最起码的尊重,也得不到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只能靠出卖自己来换取生存的资源。

这种资源可以是财米油盐等生活必需品,也可以是生病了需要花钱看病的费用。

虽然孟加拉国有法律明文规定,女性未满岁不得从事性工作,但仍然有很多不到岁的少女便游走于红灯区中,甚至生下客人的孩子。

据统计,每年约有上多名没有父亲认领的孩子出生在坎达帕拉村里。母亲为了养育孩子,只能继续从事这份工作。

男孩长大后一般会成为人力车夫或者从事其他体力劳动,但也会继续光顾这些红灯区,或者会替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拉客。

而女孩在耳濡目染的环境中长大之后,一般也会像母亲一样继续从事这份工作。更有一些从岁开始就进行“接客”。

尽管联合国和一些国际慈善机构每年都会要求孟加拉国尽快拆除坎达帕拉村这样的红灯区,但孟加拉国迟迟没有动手。因为,即便是拆除了坎达帕拉村,也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坎达帕拉村”。

在红灯区的背后并不只是性教育的缺失,更多的是人性的欲望和孟加拉政府的松散管理。

孟加拉国是一个位于南亚的国家,领土面积不到万平方公里,却拥有.亿人口,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之一,人口密度仅次于新加坡,却是全球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

自年建国以来至今,孟加拉国国内政治动荡,连首任总统也死于政治暗杀。

各大政党之间相互攻击,政府也无力改善民生,导致孟加拉国没有在世纪的潮流中发展起来。迄今为止,孟加拉国还是南亚最贫穷的国家之一。

因此,孟加拉国对红灯区的管理是趋于松散的。

作为孟加拉国最大的妓女聚集地,坎达帕拉村每天至少都会迎来多名寻欢作乐的人,最多的时候曾有上万人涌进这里。

这里面既有一些外地来的游客,也有孟加拉国本地的商户或者工人。

最后说一点,这里还只是孟加拉国色情产业的一个缩影,但却是女性的深渊。很多女孩子即便被人赎身,离开了坎帕达拉村,也无法再适应社会的生活。

最后,反而还会回到这里。

孟加拉国政府对此并不作为,缺乏对红灯区的管理。同时,孟加拉国的贫穷和落后反而成了纵容红灯区的温床。很多女性深陷于其中,逐渐变得麻木。据说在坎达帕拉村,赚得最多的女性一天也不超过塔卡(约人民币元)。

(孟加拉国是全球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之一)

实录:酒吧女子骗婚后怀孕,鸭子说他想当孩子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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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遭遇变态男虐,深夜送医的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上章结尾回顾:

路过的行人皆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傻子,被别人玩得团团转,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

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好呢?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我捏紧拳头,心乱如麻。而在这时,又有一个惊天大噩耗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怀孕了。

早不怀晚不怀,偏偏这个时候怀上了。

医生在了解我先前的情况之后跟我说,我上次在黑诊所人.流之后,身体恢复得并不好,本来怀孕的几率就不大了,如果我还不珍惜这次机会,那我很有可能以后再也做不了妈妈了。

我在医院的走廊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我的心一揪一揪的疼,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自己识人不清,错把渣男当成了宝,如今还怀上了渣男的孩子。

我该怎么办,我要打掉这个孩子,跟向塘离婚,还是隐瞒这个事,跑到其他地方去把孩子生下来单独抚养?

可是我如果真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向塘知道了怎么办?他会不会过来跟我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或者以此敲诈我一笔?

就在我陷入两难时,没想到小三先找上了门来挑衅我。

狗血的事情还在后头。

她来跟我说,我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向塘这么优秀的男人,她让我自己趁早让位,净身出户。

听完她的话之后,我真是惊掉了下巴。

“厚颜无耻”这个词儿,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

净身出户?开什么玩笑,出轨的人是向塘不是我,凭什么让我净身出户?就因为我是世人所不耻的酒吧女夜场女?

这个女的,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向塘的意思。

呵呵,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能跟你浓情蜜意,爱你爱得无法自拔,下一秒就能跟你撕破脸,让你滚蛋。

我已经顾不上腹中胎儿了,一时气急,便直接冲去了向塘所在的单位大闹,我先前与林某交谈时,我还留了一手,特意录了音。

我把那个录音,放给了他和他的领导听。

我看领导的表情,明显也是知道这人平时做人有多差劲的。

为了息事宁人,他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对我说,“姑娘,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我只能说,他应该是看你是外地来的姑娘,在这边无亲无故的好拿捏,才会跟你结婚。”

“要不这样吧?你也不要再在这里闹了,影响不好。你先回去,我做一下他的思想工作,让他回去跟你离婚,如何?”

听到他领导这么一说,我才答应离开。

只是,我没有想到,向塘的“吃相”着实太难看。

他把自己包装成了个无辜受害者,到处去说我是个酒吧女,先前干过不少有辱名声之事,我跟他结婚,是我对他骗婚。

在无意得知我怀孕之后,他直接否认了这个是他的孩子,还说我这个圈子这么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跟谁怀上的野种。

我气到爆炸,如果不是因为怕进局子,我真的有种想叫人将他装进麻袋里暴打一顿的想法。

在跟他磨了几次嘴皮子之后,他趾高气昂地跟我说,我想离婚也不是不行,前提是我必须要净身出户。

我不答应,他就让他父母上门撒泼,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讲尽各种难听的词汇,问候了我祖宗十八代。

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也只好是直接上法.院起诉离婚。

只是,我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他家境尚可,为何会要这般去算计别人呢?

思来想去我也想不明白,可能,有些人骨子里就是那样吧。

他现在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他撕下了他平日的那张斯文面具,像只疯狗一样到处乱吠,我跟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三观不同,互相尊重的道理他都不懂。

事儿闹大之后,酒吧的小伙伴们纷纷跑来安慰我,且替我出谋划策,对付这个烂男人。

他们出了很多主意,我觉得可行的我就都记下了,法.院那边,离婚官司走上程序之后,倒是也能很快解决。

我在与向塘极致拉扯几回合之后,终于成功解除了婚姻关系,代价是我损失了一半的个人财产。

这一场闹剧,终于以离婚结束,拉下了帷幕。

不得不说,向塘真是个很狡猾的男人,他在跟我结婚之前,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他那套在县城买的房子,并不在他名下,而是在他妈名下。

还有他在领证之前,便将他个人的财产,全部转移到了他妈的名下,也就是说,他空手套白狼,还挖了大坑,一步一步地引诱我往下跳。

我很气,气自己愚蠢,气自己恋爱脑,也气自己错把这个渣男当成了高亦然!

可是,我的脑回路,突然就被拨正了。

在我这个小.三眼里,高亦然是完美的,他对我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但是他在他的妻子那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绝世大渣男。

他为了他的新鲜感,他的猎奇心理,抛妻弃子,终日与在红灯区的小姐混在一起醉生梦死。

角度不同,想法也会变得不一样。如今,我站在原配的角度上,终于也理解了高亦然的妻子。

我曾经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如今的一切,也是我咎由自取。

“做错事情,挨打都要给我立正!”这是我那吸血鬼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对我说的话,让我印象非常深刻。

所以,如今的一切,我不会再怨别人,只怨我自己,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人总是要吃一堑才能长一智的,在男人堆里饱受摧残的我,真的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谈情说爱。

有时候,觉得世界很小,小到每天都能跟想见的人不期而遇。

但有时候,也会觉得世界很大,大到我和向塘同在一个县城,却几乎没有再碰面的机会。

在离婚之后,我来不及悲春伤秋,而是将心思全部放在了酒吧上。

我必须要把因为一场婚姻而损失了一半的财产给赚回来。

但随着胎儿月份的增长,酒吧的人也都看出来我怀孕了,我也便不再隐瞒,大大方方地讲了出来。

谭宁望着我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欢喜若狂,他试探地问道,“萍姐,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肚子吗?”

看到他这怂样,我禁不住笑了出声,“可以摸,宝宝现在有胎动了,你大胆摸,可能摸着摸着,他还会踢你一脚呢。

谭宁挠挠头,跟着笑了起来,之后上手感受了一下这个小生命。

半晌,他突然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对我说道,“萍姐,要不,以后孩子生下来,我给当爸爸?”

“只要你愿意,以后我就是孩子亲爹。”谭宁老成地讲道。

“啊?你在说什么?”我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笑了笑,直接拒绝了他,“谭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个不需要哈。”

“虽然没有办法在一个正常健全的家庭中成长,但我会尽我所能,给足够多的爱,我相信,会比在那种父母整天吵架,家庭氛围很差的环境成长的孩子更棒,更能感受到爱意。”

谭宁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认真地看了看他,觉得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开始有点大男人的担当了,可喜可贺。

时光缓缓,岁月渐渐。

在来年的春天,我生下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棉袄。

向塘一家知道我生下孩子之后,一点表示也没有,我也无所谓,,

只是趁着这会儿他们焦头烂额的功夫,给递上了“放弃抚养权”的相关协议书,向塘自顾不暇了都,于是很爽快地签了。

为了给孩子一个比较好的成长环境,我在县城的中心买了一套小房子,直接搬了过去居住。

一个人带娃,身体累是累了些,但心里不累,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但是向塘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我听酒吧里的人说,向塘在几个月前,又勾搭上了一个外地来的姑娘,他想故技重施,在这个女的身上大捞一笔,却未曾想到,这是个非常不好惹的主儿。

这个姑娘现在把他们家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向塘的工作都被她搅没了,两人每天不是吵就是打,而向塘妈被气到中风,瘫痪在床。

酒吧的大家都觉得向塘这样的下场,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都说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他在阴沟里翻了船也属实在意料之中。

一年后,谭宁向我递交了辞职信,他跟我说,他爷爷已经去世了,所以他也没有什么牵挂在这里了,他想离开这里,去城里闯荡一番,看能不能混出个什么名堂来。

工作变动很正常,人来人往的,我们能曾经一起共过事,一起奋斗拼搏过,便是莫大的缘分了。

于是,我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在辞职信上签下来“同意”二字,还给了他一大笔资金,支持他去闯荡社会。

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小伙子,我觉得他肯定能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来。

看着正在牙牙学语的闺女,回想起我这前半生,真是感慨万千。

总结一下就是一个女人在红尘中摸爬打滚的故事。

任何一个有点成就的人物,都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艰难岁月,我亦不例外。

我住过很破旧的城中村出租屋,还因为善心而被人骗过钱,细细想来,在我的身上发生的故事,最不值一提的便是跟那些男人的情感故事了。

当妈之后,整个人的心都会变得很柔软,既有了铠甲,也有了软肋。

偶尔我带孩子出门溜达,都会看到有些嘴碎的大妈们对我指指点点,听来听去,无非还是那些说我是个坏女人,孩子是野种的话。

我听着没什么所谓,这么些年来,我如果在意别人的看法,便也无法坚强地活到现在了。

但是我现在有了孩子之后,就会想到孩子应该如何去面对这些流言蜚语的问题,她还那么那么小。

思来想去,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我决定把酒吧转让出去,把房子卖掉,带着孩子去另一座城市,开启新的生活。

没有办法,因为我这行业的特殊性,不想让孩子听到这些话,只能是搬家搬家再搬家,搬到没有人知道我这些经历的地方,才能过上清静的生活。

古时孟母为了孩子能有个好的成长环境还三迁呢,我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想了想,我开这家酒吧这么些年,也赚到了足够多的钱,只要不肆意挥霍,下半生还是能够做到衣食无忧的。

往后余生,我只想和孩子三餐四季,过好我们娘俩的小日子。

于是,我便将这些事情提上了行程,在搬离这座城市的那天,酒吧里的工作人员们都来送我们。

离别的车站总是充满感伤,在与他们挥手再见之后,我和孩子踏上了开往广西的火车,开启新的人生。

山高水长,我们有缘会江湖再见。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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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东南亚最大红灯区:百间妓院千名妓女

位于印尼泗水中央区的多莉是年代兴建的,据当地妇女权益组织估计,多莉每间妓院雇用了最多名妓女,而附近查拉克数百间较小的妓院里也有超过千名妓女。多莉和查拉克加在一起,被称为东南亚最大的红灯区,这里的妓女大多来自东爪哇的贫困农村。图为多莉红灯区。

作为印度尼西亚第二大城市泗水市的首位女市长,丽斯玛于年当选为市长以来,翻新市区公园、启动港口发展计划,还为穷人提供免费的健康护理和教育,改善了当地面貌,现在她面对的最大挑战是关闭多莉红灯区。图为月日,多莉红灯区内一些人在抗议这个新市长的决议。

不过,新型领导人能否战胜嫖娼这门世界最古老的行业?丽斯玛相信她能做到。自上任以来,她已经先后关闭了三个泗水较小的红灯区,并确定月日是关闭多莉区的最后时限。她告诉记者:“我知道多莉比较难办,所以才放在最后。”图为月日,多莉红灯区内的场景。

泗水市政府说,在至年期间,政府已经为名从良的妓女提供了烹饪、美发和其他技能培训,一些人获得万印尼盾(约新元)资金,鼓励她们回家乡做小生意。图为月日,多莉红灯区内的场景。

月日,多莉红灯区内的场景。

月日,军警在记者陪同下巡逻多莉红灯区。

月日,性工作者们用报纸遮着脸。

月日,多莉红灯区内的性工作者。

月日,多莉红灯区内的性工作者。

女市长丽斯玛说,这项计划的目的是要让名妓女得到帮助,让她们脱离性剥削,并“选择想要过的生活”。她的多名前任者也曾誓言要关闭红灯区,但是因为当地业者反对,都没有成功。图为月日,性工作者游行抗议关闭多莉红灯区。

日本奇案:美女惨死红灯区,白天是高管,晚上是站街女

年月日,日本东京一家印度料理店的老板,尼泊尔人拉姆,报警称在涉谷圆山町一处名为“喜寿庄”的公寓楼中,发现了一具女性的尸体。

圆山町

警方赶到现场时,尸体已经发臭。死者仰面躺在喜寿庄室的地板上,身材瘦弱。头上戴着卷曲的时髦假发,假发下是日本职业女性常留的齐耳短发,嘴上涂着艳红色的口红,妆容整洁。外面穿着卡其色的大衣,大衣下面是蓝色连体裤,衣着整齐。

女尸旁边有一个黑色手提包,包中有几百日元的零钱,一支口红,个没有使用过的避孕套,一本黑色手帐,以及一个工作证和钥匙等杂物。

在卧室的榻榻米上,警方提取到了根人体毛发。在厕所的马桶中,警方发现了一个用过的避孕套,内有疑似精液的液体。

经过鉴定,死者多岁,大概死于日前,也就是月日到月日之间,死因为被人扼住喉咙窒息而死,舌骨断裂。在女尸体内,法医找到了精液样本,存留于被害人体内大致日左右,与死亡时间吻合。另外在马桶中遗留的避孕套内也检测出了精液,根据分解程度判断,应该是天前遗留的。经过对比,两处精液分属于两位不同男性,提取的根毛发也属于这两名男性。

根据现场勘查和法医鉴定情况,警方初步判断,死者可能是一名站街女,她是在与一名男子完成交易后,被对方掐死的。

警方做出这样判断的依据主要有两点,一是位于东京西南部的涉谷圆山町这一带,是日本著名的红灯区,在这里出没的年轻女性大多是站街女;二是死者的装扮和随身携带那么多避孕套的情况也非常符合站街女的身份特征。

但令警方不解的是,从死者手提包中找到的工作证上面居然写着“东京电力公司 企划部调查科 副长 渡边泰子”。

渡边泰子美照

东京电力公司是日本九大电力公司之一,总市值超过万亿日元,是日本乃至全世界超一流的企业,在日本是非常有影响力的。前几年核泄漏的福岛核电站就是这家企业旗下的电站之一。 企划部调查科副长属于企业高管层。要知道在当时的日本,职业女性很少能在这样的企业取得如此高的职位。

那么这个工作证是死者本人的吗?如果是,她为什么会来到这样一个与她身份地位极不相称的地方?又为什么会死在这样一间狭小脏乱的公寓里?

带着这样的疑问,警察来到东京电力公司进行调查。经“东电”人事部门确认,死者就是渡边泰子。为了更加准确的掌握死者生前的工作生活情况以尽可能多的搜集一些线索,警方对渡边泰子的同事进行了走访。

据渡边泰子的同事回忆,渡边泰子是一个内向、勤奋、神秘且难以相处的女强人。她十几年前进入“东电”,一开始就在企划部这样的要害部门工作,负责一些国家政策和国际形势对电力系统公司的影响研究。她对工作认真负责,经常加班到凌晨,几乎每周都要向公司决策层送一份研究报告。大多数情况下,她在报告中的意见建议都会被公司高层采纳。

渡边泰子证件照

生活中,她却显得较为怪异,她从不到公司食堂吃饭,面容姣好的她在公司也从不化妆,穿着非常朴素。她很少与同事交往,有严重的洁癖,只要别人碰了她的东西,她都会扔掉,一天要洗很多次手,几乎半小时就洗一次。她对下属要求很苛刻,与同事之间的关系很淡漠。另外,她还有两个怪异的习惯让同事们印象深刻,一个就是她喝咖啡时加很少的水,几乎喝糊状的咖啡,另一个是她经常吃大把的维生素片,而且经常在饭点的时候吃。

除此之外,警方还听到了她的一些传言,有同事说,前两年有人见过她在做站街女。这和警方的初步判断不谋而合,但却极不符合逻辑,要知道,渡边泰子在前几年就被提拔为企划部经济调查室副长,属于企业高管,薪资更是达到了每年万日元(相当于万人民币),这在当时绝对是高收入。

日本职业女性

这样地位显赫的高收入女性会去做站街女吗?

警方进一步调查发现,受害者渡边泰子在“东电”公司里的地位,其实是比较尴尬的。大概在案发前十三四年,渡边泰子换了上司,新上司之前与渡边泰子有过节。而且当时“东电”计划启动核电,而渡边泰子继承其父遗志极力反对在日本建设核电站,与企业高层也有了隔阂。就这样,渡边泰子逐渐被“东电”高层疏远,直至案发前六七年彻底被公司“雪藏”,企划部也成了清水衙门,渡边泰子也不再忙碌。

警方在清查渡边泰子留在公司的私人物品时,在抽屉里发现了大量维生素药瓶,这和同事说的她服用大量维生素的情况吻合。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杂物和两份奇怪的打印文件。一份是道歉书,内容是“对于这次在贵酒店入住时,将床铺上弄上了污物,我深表道歉,并愿意赔偿一切损失。”看样子,渡边泰子是经常在酒店开房的。而另一份就是“援交”协议,里面详细规定了服务内容、收费标准等信息,但署名却是“诗织”。

种种迹象表明,渡边泰子与站街女这个行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警方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诗织”就是渡边泰子,也无法确定她在生前做过站街女。

日本职业女性

于是,警方又回到案发地圆山町,将渡边泰子戴假发,化浓妆的样子画成画像,到周边走访。没成想,在这一带认识“这名女子”的人还不少。据一名蔬菜摊的摊主回忆,画像上的女子经常出现在附近的街上,而且会带着不同的男性出现。还有很多居民说,大概在几年前,这个画像上的女人经常站在一个固定的街角,向过往的男人询问“要不要玩一玩”。一家便利店的服务员回忆说,“这名女子”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光顾这家便利店,每次都要罐啤酒和一份加鸡蛋、萝卜、鱼糕、竹轮的关东煮,而且每次都会叫店员加满汤,然后站在店里狼吞虎咽的吃到一滴不剩。

这些调查结果让警方想起了案发现场遗留在手提包里的那本黑色手账。这本手账的扉页有一个电话号码,后面是一串一串奇怪的数字,还有类似于人名和电话号码的字符。警方猜想,这可能是“交易”的记录。

维生素片

警方通过手账上的电话号码找到了一家“援交”俱乐部,在这家俱乐部的“店员名录”上找到了“诗织”这个名字。看来“诗织”就是渡边泰子用做援交服务的假名。

警方沿着这条线索继续向下追查,根据追查的结果结合在圆山町的走访情况,他们大致勾勒出了渡边泰子做站街女的过程和轨迹。

大概在渡边泰子遇害前六七年左右,也就是她被“雪藏”后不久,有了大把闲暇时间的她开始了另一面的人生。这时候的她,不再加班到深夜,而是每天点就准时下班,然后乘坐地铁来到圆山町的那家便利店,在那里吃一碗关东煮,再要罐啤酒带到附近的旅馆,喝完啤酒,整齐的把啤酒罐码放到窗边,补完妆后,就去街上“拉客”。她的目标是每晚“四单”,完成任务后,再乘坐地铁回家睡觉。

就这样,她白天扮演着高冷、有洁癖、有厌食症的国际一流企业女高管的角色,当夜幕降临,她便画上浓妆,戴上时髦的假发,游荡在圆山町繁华的大街上,四处寻找着嫖客,做起了强颜欢笑、贪吃、贪钱的站街女。

案发地

这样的“双面生活”大概持续了四五年。后来可能是因为公司有传言的缘故,她开始用“援交”俱乐部作中介这种更加隐秘的方式来“拉客”,积攒了一些熟客后,她就直接与这些熟客联系做“交易”。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渡边泰子这样一个漂亮的社会精英热衷于卖淫呢?随着她的遇害,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准确的答案。但透过渡边泰子的原生家庭,或许我们可以窥见一些端倪。

渡边泰子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她的父亲也是东京电力公司的高管,父亲从小就很溺爱聪明伶俐的渡边泰子,供她上最好的私立大学,毕业后渡边泰子受父亲的影响进入“东电”,与其他进入“东电”的女生不同,渡边泰子没有选择作相对轻松的一般性事务,而是去了可以发挥她专业特长的企划部。当其他与她一起进入“东电”的女生选择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时,她却日夜加班加点地在忙工作。

她这么做完全是受优秀的父亲的影响,她虽为女人却有一番雄心壮志,而她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公司高层对她也是非常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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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切从她父亲去世开始发生了重大的改变,由于承受不住父亲去世的打击她患上了严重的厌食症,曾经一度住进了医院。工作上失去了父亲的指导与支持,再加上原上司的离职,她最终被“雪藏”。而家里的母亲和妹妹与渡边泰子几乎是水火不容的状态。当警方上门走访时,渡边泰子的母亲对渡边泰子的死没有表现出丝毫痛苦。当警方问及为什么没有在女儿失踪后报警时,她只是淡淡地说,“我以为她又跟着什么男人走了”。

不难看出,失去父亲的渡边泰子是孤独的,家人的冷漠,同事关系的淡漠,被公司“雪藏”的落寞,这一切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需要发泄!

只是她选择发泄的方式与众不同,当然这也跟她的处境不是太差有关,毕竟她缺的只是感情和生理上的慰藉。

当然,也有其他可能,正如周国平所说,“如果有机会每个人都想变成任何一种人,体验任何一种生活,包括国王、财阀、圣徒、僧侣、强盗、妓女等,甚至也愿意变成一只苍蝇”,或许她就只是想体验一下站街女的生活。

无论是什么原因,她的这一选择间接地让她断送了性命,其实以她的容貌和条件,完全可以找个好男人嫁了的。岛国的变态和开放真的害死人啊。

日本职业女性

此案最初确定一名与渡边泰子有过“交易”的尼泊尔男子为凶手,在拘捕年后又因证据不足被释放。此后,真凶一直没找到,此案也成了一桩悬案。

日本烟花女子岁高龄仍站街,年不间断拉客,却备受日本人尊重

文 | 史记新说

编辑 | 史记新说

这个老妇人浓妆艳抹、打扮怪异,岁高龄仍在日本横滨街头站街,她是一位日本妓女。她的原名叫做西冈雪子艺名叫玛丽,是曾经红灯区的“皇后”

这个烟花女子为何岁高龄仍在站街拉客?为何她会受到日本民众的尊重?

.战争:悲哀的开端

这一切都要从雪子的出生开始说起

年,西冈雪子出生于一个富豪的家庭。当它出生后,父母亲都是如获至宝,从小就将她当做贵族的“淑女”来培养。

在父母亲的悉心教导和耐心培养之下,雪子从小就知书达理,她不仅会弹钢琴,还会画画会书法,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完全长成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

本来在这样的呵护之下雪子的一生应该是顺风顺水才正常。但世事无常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了。

作为法西斯的日本侵略政府四处发动战争雪子也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雪子的父亲在战争中战死母亲不久之后也去世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西冈雪子的弟弟为了独霸家产,就将雪子无情地赶出了家门,一分钱也没让雪子带走。

日本战败后,日本的街头也是满目疮痍,战争是政府猖狂邪恶的野心,但受到波及最大的还是一群无辜的百姓们

年的日本街头,有大量失去工作的年轻人,还有无人认领的尸体。钢筋混凝土的建筑也是破旧不堪,大量工厂倒闭失业浪潮立马席卷了整个国家,国家经济一片坍塌,日本发动战争最后却落得自食其果雪子一家也是战争的受害者。

当时日本的女性地位完全是微不足道,被赶出家门的雪子成为日本大量流浪汉中的一员。在肚子饿得咕咕叫之时,一切的风花雪月琴棋书画都是无用的。

在现实面前当然要先解决温饱问题,因此雪子在四处流浪中也想赶紧找一份糊口的工作。但哪里有那么容易,毕竟大量人员失业,男人想要解决温饱还是个问题,更何况地位低下的女人们。

雪子更是一直在父母亲的精心呵护下长大,从未踏足过社会的她很难找到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丽女子,在街上流浪的风险也是很大的。雪子吃了好多苦头,每天也是东躲西藏,只为能让自己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下午,雪子路过一个地方,墙上的招聘信息深深吸引了雪子的注意。广告内容大致是这样的:高薪招聘新兴女性——做俱乐部女性事务员,包吃包住。

走投无路的雪子看到这个广告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看到广告上还有政府背景,她毫不犹豫立马就去报名了。

谁知,这个决定竟然是改变她一生的转折点,从此雪子跳进火海再也没出来。

.被骗入风月场所

雪子年轻貌美,又擅长书画钢琴,并且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面试非常顺利,对方对雪子也非常满意。

这个广告登出的第一天,就吸引了几千的女性来报名,她们看到这种高薪还包吃包住的工作,谁也无法轻易拒绝。

到了广告刊登的最后期限,报名的人数更是达到了六万多!她们全都不知道,这个工作其实是日本政府布下的一个巨大阴谋

正当天真的雪子以为以后的日子能够吃饱穿暖的时候,没想到这个工作的内容,竟然是做慰安妇!

日本投降后败落的天皇迎来了美国的麦克阿瑟和无数的美国大兵。

美军在日本各个地方都驻扎了营地,这些美国大兵在日本四处故作非为,不但是抢劫财产,还残害无辜的民女。

美军驻扎之后,日本社会上时常发生强抢民女和强奸的案件,这就让日本本来混乱的社会更加混乱。

日本政府为了讨好美国,就做了一个极其荒唐的决定,他们决定修建一座专属美军的慰安所,供这些毫无人性的美军们“消遣”,这个场所叫做“特殊安慰措施协会”。日本政府认为,牺牲小部分女性能够保全大部分的安宁。

这个变态的决定一经允准,日本政府就贴出了以高薪、包吃包住等诱惑条件来招聘大量的年轻女性。

西冈雪子被安排穿上华丽的服饰化上精致的妆容,要等着大批美国大兵们蹂躏的真相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们都被关在这里,无法反抗,如果反抗就会换来无尽的毒打和虐待,变态的政府和老板雇来的打手们,完全不会将她们看做人看,她们就像一群被圈养的畜生。

西冈雪子在这里拥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玛丽

开始玛丽也挣扎过,哭喊过,但后来她已经双眼无神,身体麻木,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了。

玛丽一样的女孩子们每天都在被迫接客,有的女孩子一天甚至要接待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

这些美国大兵们一个个都如同野兽一般,他们没日没夜侵犯着这些日本女孩们,成天在这里饮酒作乐,更有甚者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来折磨这些女孩,并且他们全部都拒绝使用安全措施,这些女孩子们一个个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无法反抗,只能认命!她们未来活下去,只好接受命运的安排。刚进入俱乐部的玛丽,年轻又漂亮,本就是富贵家庭出身的大小姐,气质更是不凡,加上她擅长乐器精通绘画和英语,立马就成为了这么多女孩子中的佼佼者!

玛丽总是将自己打扮得非常古典,一副清冷到生人勿进的样子,但她仍然成了这里的头牌,众多美国大兵心中的“女神”。

每天点名要玛丽服侍的士兵们络绎不绝,玛丽凭借这份不光彩的工作,也有了一个栖身之地。

因为这些“慰安妇”们的牺牲,让日本社会的治安真的好了许多虚伪的日本政府为了告诉众人她们是为国家做贡献的,还特别冠冕堂皇给她们了一个称号,叫做“特别挺身队员”。

但是美国大兵们,都称她们为“潘潘”。

玛丽是这些“潘潘”中最受欢迎的,因此也引来了一群女孩子的嫉妒,她们刻意孤立她,但是玛丽并不在乎。

因为父母双亡的玛丽始终不爱笑,孤傲清冷的性格也给她身上裹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光芒,玛丽就是将肉体寄放在这里,她纯洁的灵魂早就死去。

但是这份特殊的待遇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些美国大兵们丝毫不知道节制,并且完全不讲究卫生,一年左右的时间美军中就爆发了花柳病。

这个病的传染性极强,在慰安所中也有女孩染上了,并且美军的首领都感染了性病,一时之间,美国的民众了解了事情的内情

美国民众和美军的家属们对此强烈抗议,他们担心这个性病的传播影响到自己国家人民的健康。

并且大部分美国女性在国内为军队提供着海外物资,结果她们的丈夫兄弟们却在日本寻花问柳,还染上了性病。这让她们如何能够忍受,美国的妇女和其他群众们可不会轻易被政府所蒙蔽,她们奔走反对,向政府抗议,极力反对日本政府的做法。

日本政府本就是美国的“走狗”,完全不敢得罪美国,还想靠着美国继续翻身呢!于是抵抗不住巨大的舆论压力,只能将这些慰安所全部关闭

但这些慰安所中饱受折磨的女性们之后的生活又该何去何从?

毕竟之前就是单纯地想要糊口,争取一个温饱,但进入慰安所之后已经受到了社会的种种歧视,加上她们其中有的人还染上了花柳病,之后想要生存就会更难了。

日本政府这种惨无人道的变态行径,无疑是让她们自生自灭。关闭这些慰安所之后,这些女性们就被无情赶到大街上,带着一身伤和各种异样的眼光

其实这些“潘潘”们接客也是有工资的,但是大部分的钱都被黑恶的政府给私吞了,落在她们手中的钱都少得可怜。并且之后日本通货膨胀严重,这一点钱压根不够她们日常的开销

玛丽像之前一样,再次流落街头。但这回流落街头,却是她的“自甘堕落”,正如她自己所说的“我的人生早就已经死了。

.初遇爱情的美好

因为曾经是妓女日本人骨子里的“传统”,让他们无法接受这些曾经的妓女们,也拒绝聘用她们。所以大部分慰安妇们在被赶到街上流浪后,又开始“重操旧业”

她们化着浓艳的妆容,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曾经美国士兵们走过的道路上搔首弄姿,期待能够有客人“光顾”自己。

玛丽关西一家风月场所找到了暂时的容身之所,而因为之前她名声大噪,也给她留下了很多的美国士兵恩客们

因为性情高冷,又多才多艺,玛丽很快便成了关西的当红妓女,在这里照样受到欢迎

但是这些追捧并未让她真正的开心,她知道妓女的名头将会伴随自己一生,曾经纯洁的西冈雪子早已死去了,她将以玛丽这个名字堕落在无尽的深渊之中。

可就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里,玛丽遇到了能够照亮她的一束光。

一位英俊的美国少校“光顾”了她,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这个美国军官和玛丽交谈如同朋友一般,非常尊重她。在两人接触的过程中,这位美国军官目光深情,却没有一丝轻薄之意。

美国军官为玛丽赶走了许多麻烦,他像一个真正的英雄一般“拯救”了玛丽早已死去的灵魂,让她再次有了求生的希望。

他们交谈甚欢,这个美国军官对她就像呵护一朵娇贵的花儿一样,让玛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爱情。

并且,少校对外宣称,玛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别人不能侵犯她。他会时不时给玛丽准备一些小惊喜,还会带着她到处游玩,玛丽沉浸在少校给的爱情中无法自拔。

玛丽跟着美国军官来到了横滨,在一个浪漫的下午,他们私定了终身。美国军官送给玛丽一枚晶莹的翡翠戒指,并对她说,这是他们定情的信物。

但是好景不长,美国士兵们染病越来越严重,美国司令部强行将他们召回。接到全部都要回国的命令,少校也不能违抗

于是在离别的港口,玛丽和少校相拥吻别,依依不舍,少校对玛丽承诺:“玛丽,一定要等我,我从美国回来就和你结婚”。

就这样,载着乱世中爱情的邮轮缓缓离开了这片土地,玛丽沿着海岸线不停追赶,不停喊着爱人的名字。但夕阳西下,那英俊的脸庞随着汽笛声渐行渐远。

此后的几十年间,横滨的街头就多了一个为爱驻足的痴心女子

.为爱等候一生时光

美国军官走之后,玛丽等人都被赶出了俱乐部,玛丽再一次过上了颠沛流离的流浪生活。

但是这回不同,这回玛丽有了“生”的希望,有了活着的理由,那就是她一生中最珍贵的爱情。

玛丽留在了横滨生活,没有再回去,因为她始终相信,只要自己在这里等候,自己的爱人就一定会回来,一定会接自己离开这个无尽的深渊。

没有了依靠的玛丽又恢复了冷艳的面容,她在根岸家继续工作。根岸家是横滨夜晚最热闹的地方,鱼龙混杂,男人的天堂。

玛丽虽然成日里都是冷冰冰的,但她依然受到欢迎,因为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凭借多年的经验,玛丽成为了根岸家有名的“皇后陛下”。

玛丽在这里认识了不少的横滨人,还有一些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

但玛丽总是命运多舛年的一场大火将根岸家全部烧毁,玛丽再一次失业了

而此时的玛丽已经不再年轻,并且日本的政府对这些风月场所的规范也越来越严格,玛丽在这个情况下很难在找到合适的工作,找个一个栖身之所。

但从小就被培养成“淑女”的玛丽有自己独特的傲骨,她是不会去低声下气求人的,于是横滨的街头就成了她的“家”。

玛丽对于自己的爱情非常执着,她不断在等待,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从满怀希望到失望麻木,一直未曾改变。

玛丽担心爱人回来找不到自己,于是在街上的时候,就会涂上厚厚的白粉,夸张的眼影和鲜红的嘴唇,因为这是他们相爱时她一贯的妆容

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还是穿着多年前那种复古蕾丝裙,撑着一把小洋伞,戴着纯白色的蕾丝手套,脚上也是那双早已过时不合时宜的高跟小皮鞋。

玛丽希望,有天她的“英雄”归来,能够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自己。

为了生存,玛丽只能日复一日站在街上“接客”,但和别人不同的是,她从来不会去主动揽客,并且她每次“招待客人”时都会说:“我什么都能给你,但你不能吻我的唇”。

这份坚守,也可能是她心中唯一的纯洁了。玛丽年龄越来越大,到她五十岁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人会“光顾”她了。

即使是这样,玛丽也是雷打不动的出现在横滨的街头。玛丽没有家,所以她经常打扮怪异,拖着自己的行李,游荡在这里。

大部分人都嫌弃她,厌恶她,甚至在她去的理发店都有人投诉,拒绝她再次光临。

玛丽承受着各种各样的眼光,但她毫不在乎,还是保持着自己的优雅。

玛丽存在一天,就是在控诉着日本政府的罪恶的行径,她就像是一面历史的镜子,时刻都能揭露那个惨无人道的年代。

玛丽在街头游荡,政府却以影响市容市貌将她抓紧警局次,但玛丽依旧我行我素。

虽然大部分人都不待见玛丽,但也有一些温暖的人会给玛丽帮助,有人为玛丽提供睡觉的长椅,还有一家咖啡店会给玛丽准备只属于她的杯子,当玛丽来喝咖啡,店员便会拿出来她的杯子给她装上一杯咖啡

有位叫做元次郎的年轻人听说了她,立马来横滨找到玛丽。

元次郎是一名歌手,也是一名男星娼妓。元次郎的母亲也是一位艺妓,他小时候不理解母亲,并且厌恶她,说她不知廉耻

直到他长大,母亲去世了,他才了解母亲当时的无奈,他才明白母亲当时的辛酸,但一切都晚了。

遇到玛丽之后,她在玛丽的身上找到了母亲的影子,于是他们成为了好朋友。

虽然总是遭到唾弃,但是玛丽的晚年,好像也有了一些安慰。

.慰安妇的反思

玛丽几十年如一日的奇怪装扮,在横滨的街头已经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虽然不知情的陌生人见到她都会退避三舍,但玛丽还是成为了这里“有名”的人物。

导演听说了她的事迹,对她非常感兴趣,想邀请她拍摄纪录片。没想到一向孤傲,不与人亲近的玛丽听闻后立马同意,她好像很乐意分享自己的事情

在年,玛丽消失在横滨街头,她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整整年后,身患癌症的元次郎才收到玛丽的来信,她在信中说道:我想回横滨了......

元次郎不顾重病来到玛丽的家乡,她在养老院见到了苍老的玛丽,她已经用回了自己的本名西冈雪子,也不再化那个奇异的妆容,只是一个普通老太太。

玛丽一直活到岁年她在养老院去世了,但她的手上,仍旧戴着那只翡翠戒指,到生命尽头玛丽也没能等来心中守候的爱情

玛丽去世后,关于玛丽的纪录片《横滨玛丽》正式上映。

玛丽的一生反映了战争的残酷、日本政府的虚伪,好像撕开了上个世界日本繁荣之下的遮羞布。

玛丽只是那个时代中饱受摧残的千万女性中的其中一个,历史就算在再怎样被掩盖,也始终不能被抹去。

之前遭到无数人唾弃谩骂,在横滨街头几十年如一日的站街老妇人——玛丽,在去世后也受到了无数人的尊重。日本民众的清醒,他们批判,他们假装遗忘,或者他们被告知的历史,在这里,全部的真相都被揭开,只愿“玛丽式悲剧”不再发生。

曝紫金山小区藏卖淫洗头房 公安清查打掉窝点

青岛新闻网月日讯 每天下午开始,多名男士光顾小区网点洗头房,设在开发区紫金山小区的这些洗头房成为卖淫嫖娼的窝点。近日,有网友发帖爆料《开发区紫金山路小姐泛滥》。

网友说: 开发区紫金山小区#、#、#等一楼沿街房自去年底以来,开了多家按摩、洗头房;每天下午开始,多名男士开始光顾这几家,一直到凌晨-点都吵吵闹闹,周围居民苦不堪言。

这是个老小区,又是黄浦江路小学学区房,孩子特别多,每天孩子在这个环境里生活,不知道孩子的身心感受是怎么样的,有一次几个初中学生在放学经过时说,零花钱攒够了可以到这里潇洒一下,我在旁边听个正着,感觉是孩子们都长大了,耳闻目染都知道什么事了。

又一次在一个商店买东西,听他们讲,这几家小姐店每月会向片警进贡元,如果不交,我区警车会时不时在这里警告,否则都做不成生意,交了钱,警车会马上离开,生意又开始恢复,我只是听了听,就开始注意这个事,果然警车就这么来来去去,我说怎么按摩店开的这么嚣张,原来是有后盾,就是我们的警察同志,按一个店元计,每月会收多元,一年回收多元,给各职能相关人员分分,怎么地也能到手、万元,乖乖我生活在一个聚宝盆地旁边上。

发帖后,记者联系了青岛市公安局相关部门。据介绍,针对网友问题,长江路派出所安排民警对该区域展开集中清查行动,打掉了两个卖淫嫖娼窝点,并拘留多人,下一步公安部门还将继续加强对该区域的巡逻工作。如发现民警和工作人员存在违法违纪行为,可向市公安局纪检部门举报。(大卫)

每日恐怖故事《陌生邻居》(短篇)

今夜有些可怕,因为原本惨白的月光却被黑云吞没,就连行人也差点要被那降临的黑暗所吞噬了。

学校对面一条被称为“情人巷”的蜿蜒街道,只能看见一家位于最深处的旅馆。因为招牌上面“欢迎光临”四个血红大字,忽明忽暗,依稀可见。

在路灯的映衬下,一个黑影,一个中年人,肩上扛着一大包行李,两只手上提的也是行李,正气喘吁吁地走向这家叫“洞”的情人旅馆。

据说,这间旅馆有五百多间带独立卫浴的小隔间,所有者是拆迁暴发户。而旅馆几经转手,房东也年年更换。安徽人、成都人、陕西人都在这里当过房东,捞过钱,赚一笔就走人。

旅馆那面红字招牌格外耀眼,看久了眼睛有些刺痛。红衣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走进这家旅馆。他把行李堆叠在门口的沙发上,用戴着手套的一双粗短的手指,敲响一楼的房门,“咚咚咚”。“来了,别急”房东从床上摸黑爬起来,房间里的灯亮了,一个老头咳嗽了一两声后从门缝里钻出来。

“住多久”,老汉问中年人。中年人的手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哦,是哑巴啊”老汉反应过来低声说,同时拿出手机给中年人看,意思是可以用手机打字交流。

“住一个月啊,水电费全包月租六百”两人最终达成共识,以“五百三”成交。老汉拿着一圈钥匙走在前面带路,没有电梯,只能步行,老汉不得不帮中年人提一个大包。他们两个吃力的爬上五楼,昏暗的灯光下,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拖把的腥味和公用厕所的尿骚味,老汉整天呆在没有风吹日晒、清醒空气的环境里早已习惯成自然,可是那个中年人,是不是这会正捂着鼻子走在楼道里,后悔刚才的选择呢?

“就这间了”老汉和中年人停在号房门口,就在我房间斜对面。我半夜睡觉很轻,经常会被那帮下班后回宿舍,叽叽喳喳大声说话,又穿高跟鞋走路很重的小姐们吵醒。这次也不例外,我拿起手机看看时间,现在是月号星期五凌晨两点。我睡眼惺忪,起身推开门,向房东抱怨明天还要上班,稍微安静些,我听见对面房间的阿陈鼾声如雷,真羡慕这家伙睡眠这么带劲。房东也识趣地表示会注意的,同时示意那中年人收拾房间轻一点。

晚上回来,我找阿陈说起昨天半夜一个中年男人下榻在他隔壁房间的事情,他表示出浓厚的兴趣,连连向我追问细节。可能是因为这栋旅馆里大多住着学生、周边洗头房的小姐以及、饭店、酒吧、网吧里工作的年轻男女,中年男人甚是少见。难怪我自己也止不住猜想这中年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我向阿陈说,那中年男人大晚上扣着一个红色的帽子,脑袋不会热的冒烟吧。“也许是秃子”阿陈笑呵呵的说。我嘘声道,“小声点,那人说不定这会正在房间里”。

可是,我斜对面的房门紧锁,周末两天我都没有见到这个中年男人或是听到房间里有任何动静。我想应该是去出差或者说家里有事回去一趟。现在想来,我那时候刚上班,在宿舍里真是无聊透顶,闲的蛋疼还瞎鸡巴操心。

说说他住的那间别人挑剩下的房间吧,没有窗户,没有空调,白天进屋也需要一直开灯才好,基本上跟阿陈那个房间摆设一模一样,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因为空气不流通加上阿陈这人又不爱洗澡不经常更换床单,所以他那屋子我平常都不会涉足。除非万不得已,就算不得已,我每次进去都得捏住鼻子,呼吸急促,像掉进一个垃圾堆,浑身难受,要命的节奏。可是阿陈绝对不嫌弃这间狗窝,你从他晚上睡觉时如雷的鼾声就能知晓。

这都第四天了,我斜对面的那位中年男人还是没有出现过。不过,这不是重点。最近有些奇怪,楼道里蔓延着一股奇怪的腐臭味,我猜肯定是从阿陈房间溢出来的霉味臭味,这都蔓延到楼道里了。我揪住下班回来的阿陈说,刚才房东在楼道口拽住我说,是不是我房间什么东西放坏了,臭味四溢。“你说我房间怎么可能有臭味”我质问阿陈,他似乎听出来我话里的意思。一定要拉我进他的屋子勘察一番,他向我证明了他的无辜。他那屋子虽然臭气熏天,但是绝对不是楼道里那股腐臭味。那股腐臭味就像全身爬满咀虫,死了好几日的老鼠散发出的味道。

中年人入住的第五天,我下班回宿舍。刚走到五楼,就被扑面而来比昨天更浓烈的腐臭味呛得快要窒息了。我立马下楼,找房东老汉理论,气愤之极,我说待在这样种环境里怎么生存啊。“这明明就是哪个毕业了的学生跑路,把宠物狗或是猫落在房间里,饿死了,这么热的天,现在肯定腐烂了,所以弄的楼道里全是这股恶心味。”房东老汉耐心听我说完,让我息怒,说是问题已经解决了。他说问题的根源在室,住了一对情侣连续吃了两天螃蟹,懒得丢垃圾,他们回了趟老家才刚回来。你想想一大堆螃蟹发臭,那味道肯定难闻。不过我已经让彻底清理干净了,你们放心住下去吧。至于楼道里弥漫的味道,你拿这瓶空气清新剂喷一喷,味道自然会烟消云散。

这是中年男人住进来的第二个周末,房东老汉一大早敲醒了阿陈的房门,我也被敲门声和呵斥声吵醒,坐在床上,迷糊着眼睛正考虑要不要出去劝一劝。无奈这几天腐臭味不减反增,愈加浓烈,我每次出入都要带上口罩,鼻子还得塞上医药棉签。

我就知道房东有一天会怀疑到阿陈身上来,想想我最好还是出去劝劝吧,房东老汉鼻子没我们年轻人好使,必然产生误会。

我爬下床,穿好拖鞋,正迈开步子打算走出去,突然啪啪啪...的一连串巨响从我脚底下传来,我好像踩死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顿时吓的目瞪口呆,我房间的地板上爬满了花生大小的绿头苍蝇。它们就像肥胖的阿陈,走起路来像是蜗牛爬,现在它们连非都飞不起来了,只能任由我的扫把摆布。

原来,五楼的每个房间都被这种绿头苍蝇占领了,每个住户都在各自的房间或是抱怨或是骂娘。房东老汉无奈只能一大早敲响每个住客的房间,一一确认,到底这满楼道爬来爬去的绿头苍蝇和腐臭味来自哪里。我们在阿陈的房间待了许久,才向房东老汉解释清楚,其实,阿陈也是受害者。

我们清理了各自的房间,打算去网吧,要不就去河边散散步,远离这肮脏的地方。

等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在巷子口,我遇见了一帮穿白大褂,戴着警帽的法医,他们跟我们一起上楼,我顿觉发生了大事,但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股怪味的浓度翻了三四倍,就算口罩也不顶事儿。

就在阿陈隔壁房间,那个中年男人的房间,房门大开。有警察从那里进进出出,法医穿着鞋套踩着血水拍照留底。我眼睛透过那房间的光线扫视了一两眼,没有再敢看下去,就急匆匆和阿陈进了我的房间。等我取下口罩的时候,我胃部已经因为恶心难忍而绞痛,至于阿陈,他爬在我房间的窗户已经吐了老半天,楼下有人在骂爹骂娘,阿陈只能连声道歉,承诺一会下去打扫。

“我能进来吗?”有个在门外说,我猜肯定是某个法医。房门开了,飘进来一股浓烈的尸臭味。

这法医戴着眼镜,他一走进我的房间,就把口罩取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口处,拨开阿陈,自己呕吐起来,楼下瞬间没了骂娘声。他一边吐一边说,你能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吗?那房间不管是床上,天花板上,门上、地板上全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蝇,像是捅破了苍蝇(蚂蚁)的巢穴,那间房简直就是一个巨型的苍蝇培养基。

......

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年了,这是发生在我身边的真人真事,我写下来只希望尽快遗忘。

我后来听那名法医说,有人把一个多岁的年轻女人肢解成三块,分别放在三个包裹里,每个包裹里面都放了一堆绿头苍蝇的幼卵。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包裹里的尸体已经化脓成水,就快被苍蝇群榨干了。

在警察走后的第三天,房东请来了装修工人把这间房子的地板撬掉,墙皮刮掉,重新进行了装修,又重新添置了家具。我有次隔着房门偷看里面,发现这房间已经是整栋楼里最崭新的一间了。

在警察走后的半个月左右,这间房子成功租给了一对来自师大的情侣,我看到他们脸上高兴表情,不知道说啥好。至于那个中年人,听说一直没有抓到,警方推测他是一名动物学家。

湖北省高考分作文

请以《站在________的门口》为题写一篇文章。

  要求:.请先将题目补充完整,并写在答题卡上,然后作文。

  .立意自定。

  .文体不限。可以记叙经历,抒发感情,发表议论,展开想象,等等。

  .不少于字

  《我站在洗头房的门口》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候,街边一排洗头房无疑成为光怪陆离的都市以唯一的一抹亮色,一点温馨。我酒足饭饱后,站在人头攒动的夜市旁,望着临近的洗头房,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感慨:它们卑处一隅,绝不炫耀,毫无所求,只知奉献,精巧别致的房间透露着橘红色的灯光,以一种柔和暧昧和都市里华而不实的霓虹灯苍白刺眼的路灯对峙着,争辩着,以无言的行动响应着国家节约型社会的号召。周围尽管一片杂乱喧嚣,但它的门面布局仍是那么古色古香,让你不由得驻足停留,细细欣赏。传统的对联式门框在这里复现:上联:按摩,下联:休闲,横批:美容美发,将中国风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洗头房内不时传来形象代言人任贤齐的歌声:“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没什么大不了”,更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一切的特色让街边那些大楼广场黯然失色。

  倚门站立着几位年轻的姑娘,身着复古的服饰,仅以一片红花布遮住前胸,让我想起远古人民的伟大。她们脸上挂着诚挚的笑容,洋溢着扑面而来的热情,召唤鼓舞着沿街的革命同志,不管是满身酒气的大款,满脸疲惫的民工,还是稚气未脱的学生,都一视同仁,毫无偏见,在这个孤寂的夜晚去温暖他们那冰冷空荡的内心,敬业的精神让我不禁肃然起敬。看着看着,我的眼里闪出了泪花,脑海中想起了貂蝉,李师师,秦淮八艳,想起了舒淇,李丽珍,杨思敏,想起了刚刚离我们而去的人民艺术家饭岛爱,以及为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武藤兰同志,尽管她们分工不同,但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同样日日夜夜挥汗如雨地工作,在灵与肉的碰撞中,在吆喝呻吟中体验着劳动的光荣和快感,

  在频频出入洗头房的人群中,我惊讶的发现了几张极为熟悉的面孔,那不是李书记,张局长,赵主任一行嘛,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刚刚提拔的刘干事,白天任劳任怨,以干事为己任,夜晚仍不忘发挥余热,深入洗头房继续干事。这些可亲可敬的领导干部们舍小家,为大家,含泪抛下独守空房的妻子,两眼张望的老人,三过家门而不入,淡泊名利,避开群众们关切火辣的眼光,不辞辛劳,穿街走巷,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以员模范带头作用感染着社会底层,和洗头房的小姐通宵奋战,彻夜长谈,从金瓶梅到春梅腊梅,从票子到马子奶子,检验着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成果。看在眼里,我热泪盈眶,谁说官民势如水火,我说官民情同鱼水,难舍难分!

  夜色渐沉,洗头房的灯逐渐暗了下去,我知道领导和小姐之间的探讨切磋会正在召开。有这样的领导,国之大幸,民之大幸,何愁不能国泰民安,构建和谐社会也自是指日可成。想到这里,我陡增生活的信心和勇气,也默默祝福他们保重身体,但在转身离去的刹那,眼睛就湿润了…

男子被控杀害洗头房小姐判死缓,出狱即找律师申诉,称侦查期间曾被打跳楼,律师:已向最高法申诉

“我和那个遇害的洗头房小姐根本没有发生冲突,她不是我杀的,我当然不知道作案的刀子去了哪里......在监狱呆了将近年,出狱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律师申诉。”

年月日,阿海获释第二天,家也顾不上回,就找律师申诉

年月日早上时分许,刚刚上完夜班的河南柘城人阿海告诉华商报记者,今年月,河南省高院驳回他的申诉后,他和律师又向最高人民法院递交了申诉材料,目前正在等回复。“希望相关部门尽快启动再审程序,早日抓获真凶,还我清白。”

汪继华是阿海的委托律师,之前做过多年检察官工作,也是赵作海案前期的主诉检察官。年月日,汪继华告诉华商报记者,经过详细阅卷,他发现“阿海杀人案”疑点很多,“很可能是第二个赵作海案。”

讲述:男子酒后到洗头房消费双方因费用发生争执

“我是河南省商丘市柘城县人,年月出生,农民,案发前在郑州做室内装饰工作,家里有妻子和两个女儿。”

阿海回忆,年月日晚上,他和几个老乡喝了点酒后,几个人先是在公园里转了几圈,后来老乡有事先走,他就骑着自行车准备回租住地休息。经过汽车站附近时,他看到有一个洗头房灯亮着,就进入洗头房洗头。

“我正洗头期间,老板临时给我换了一个服务员(小梅)。”阿海回忆,小梅对他说,洗头元,特殊服务另外收费。在小梅的诱导下,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完事后,我拿出元给小梅,小梅不同意,向我要元,两个人就吵了起来。争吵期间,小梅的姐姐小丽过来劝我们不要再吵。”

在小丽的劝说下,阿海来到洗头房大厅,向老板诉说了此事,并谎称小梅掏走了他元钱。老板劝阿海不要为此事争吵,并让阿海先走。阿海欲离开时,小梅不同意,说阿海没给钱,双方又发生争执。此后,在老板的劝说下,小梅被人骑摩托车接走,小丽、阿海也先后离开洗头房回自各家。

案发:女子被人持刀杀害洗头男子被疑为凶手

阿海介绍,从洗头房出来后,他就回家休息了。“第二天,给别人装饰房子时,我还给老乡说了前一天晚上和洗头房小姐发生争吵的事,老乡笑我是不是占了人家便宜,我说没有,此后我们连续干了几天的活。”

年月日下午,郑州当地警方找到阿海,让他到公安局去一趟。“在公安局,民警问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说不知道。此后,民警让一个女的来到我跟前,问我认识不认识,我说不认识。民警让我再想想,我仍然回答不认识。民警又问那个女的,认识不认识我,女的说认识,还说我腰上有一颗痣。这时,我才想起,这个女的就是小梅。”

直到这时,阿海才知道,年月日晚,他和小梅发生争执后,小梅的姐姐小丽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持刀杀害,他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判决:男子一审被判处死缓二审维持原判

年月日,因涉嫌故意杀人罪,阿海被刑事拘留,后被批捕。

郑州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年月日晚时许,被告人阿海在郑州市某洗头城洗头时因小费问题与洗头小姐小梅发生矛盾,另一小姐小丽出面调解时与阿海发生矛盾并多次争吵。阿海怀恨在心,回其住处拿刀一把伺机报复。当晚时许,阿海在小丽回家的路上截住小丽,向小丽身上连捅十余刀致小丽死亡。作案后,阿海逃离现场。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依法提起公诉。

一审期间,阿海否认检方指控,称其没有杀人,小丽的死不是他造成的。其辩护人提出,认定阿海杀害小丽的的证据不足,应无罪释放。

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查明:年月日晚时许,被告人阿海在郑州市某洗头城付给小梅元钱小费,要求特殊服务,没有达到,即要小梅退款发生纠纷。小梅的姐姐小丽上前帮小梅说阿海,阿海恼怒回住处拿尖刀一把藏在身上,返回店内再次与小丽、小梅姐妹争吵。争吵中,小梅被他人用摩托车带走,小丽也步行往住处走。阿海骑车追上小丽,持刀向小丽连扎十余刀后逃离现场。小丽因被刺破心脏、左肾致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

上述事实,有多名证人证明,有被告人阿海在公安机关的多次供述......且公安机关抓获阿海时,在其所穿上衣上检出型人血,与被害人小丽的血型一致。该案基本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足以认定。

郑州中院认为,阿海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且手段残忍,情节恶劣,论罪该杀,但根据本案的具体情况,且有一定的前因,尚不属必须立即执行。年月日,郑州中院一审判决:阿海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一审宣判后,阿海以“没有杀人”等理由提出上诉。河南省高院审理认为,原判定罪准确,量刑适当,程序合法。年月日,河南省高院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申诉:自称因逼供曾跳楼出监狱即找律师申诉

年月日,服刑年个多月后,阿海刑满释放。

“获释当晚,我在郑州妹夫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即返回商丘,找到汪继华律师为我申诉。”阿海说,从头到尾,小丽一直在劝架,他根本就没有和小丽发生过争执,也不可能因此杀害小丽。

“警方说案发天后在我上衣上提取到了小丽的血液,我衣服上不可能有血液,我也不知道血液是从哪里提取的。如果是我作案,衣服上有血迹,我不可能在夏天连穿几天上衣不清洗。退一万步讲,就是衣服上有血迹,型血的人多了,警方凭此就能断定这是小丽的血液吗?”

谈到侦查期间供述为何反反复复时,阿海坦言,当时遭到了刑讯逼供,“至今身上还有伤痕”。阿海称,案件侦办期间,民警多次问他作案的刀子在哪里,“因为我没作案,当然交待不出刀子的下落。”阿海说,无奈之下,他只有胡编乱造,一会说刀子在他妹妹租住的民警家里,一会又说刀子被他用石头砸、用火车轧,最后找不到了......从始至终,警方也没提取到作案刀具。

阿海清楚记得,年月的一天,他实在忍受不了办案人员的刑讯逼供,趁清洗血迹之际,突然冲向窗口,准备跳楼自杀。“一只脚都站在窗口上了,如果不是办案人员阻拦及时,我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二审宣判后为何没有申诉?阿海解释,一是当时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没有精力再申诉,二是管教干部对他说,申诉不能减刑,不如好好服刑,等出去再申诉。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没有申诉。

在汪继华律师的帮助下,年月,阿海以“原判认定事实不清,有罪供述系刑讯逼供所得,应予排除”为由,向河南省高院提出申诉申请。年月日,河南省高院以原判“认定你杀人的事实有你本人的供述,证人证言,现场勘查笔录,刑事技术鉴定等证据在案证明;卷中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存在刑讯逼供事实,且你也未提供相关证据证明”为依据,驳回了阿海的申诉。

今年月,阿海的申诉被河南省高院驳回,目前正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诉

律师:在案证据不能证明阿海是凶手已向最高法申诉

上海顺辉律师事务所律师汪继华是阿海委托的申诉律师。年从事律师工作之前,汪继华曾担任检察官十多年,是赵作海案初期的主诉检察官。“主办赵作海案初期,因证据不足,我始终坚持原则,两次将案件发回侦查机关补充侦查,这就是我事后没有被追究责任的主要原因。”

年月日上午,接受华商报记者采访时,汪继华说,年月日上午,阿海出狱第二天,家也顾不上回就找到他让申诉,让他感到此案绝不简单。

“与阿海交流期间,我全程录音录像,从各个方面判断,我感觉他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汪继华说,全面阅卷后,他更有理由相信,阿海是被冤枉的。

在汪继华看来,“阿海故意杀人案”主要有以几个疑点,不能证明阿海就是凶手:

一是本案无直接证据证明阿海实施了杀人行为。

汪继华称,原生效裁判认定的证据中没有一份直接证据能够证明阿海对被害人小丽实施了杀害行为。阿海被抓时,侦查人员只是让洗头店小姐辨认阿海是不是案发四天前曾与小梅、小丽发生争吵的人,并非指认其为杀人凶手。本案证人均是证明当晚小梅、小丽与阿海发生纠纷,不能证明阿海实施了杀人行为。

二是本案缺少重要物证——杀人凶器。

汪继华指出,到目前为止,本案的作案刀具来源和去向并未查清。案件侦查期间,阿海编造了多个凶器去向的说法,这足以引起合理怀疑。“如果案件确系阿海所为,为什么其在供述了全部杀人过程的情况下,却要隐瞒凶器的去向这一细节问题?”

三是本案没有吻合鉴定,从阿海上衣上提取的血迹不能证明就是小丽所留。

汪继华介绍,人类就四种血型,血型一致不能证明阿海身上的血迹就是被害人小丽所留。年鉴定已经广泛用于刑事侦查中,对这样一个重大杀人案件,公安机关未作吻合鉴定,仅凭相同血型即认定阿海上衣血迹为被害人的血迹,认定的理由不能成立,建议办案机关到河南省公安厅和公安部调取本案是否存在鉴定。他认为,小丽被杀,不排除有其他人抢劫杀人的可能。

四是办案机关存在刑讯逼供行为,阿海在侦查机关所作的有罪供述系非法证据,不能作为定案的依据。

汪继华指出,年月日下午时,阿海在办案机关曾经有过跳楼行为,现在身上仍有部分刑讯逼供的伤痕。

五是原二审审判程序严重违法,一是没有为阿海指定辩护人, 二是随意更换合议庭组成人员且组成人员为双数,程序违法。

“如果阿海真的是杀人凶手,他在监狱里年是罪有应得,没什么值得可怜的。倘若不是,这年的冤狱所带来的物是人非,恐怕这世间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感同身受!”汪继华说,在河南省高院驳回阿海的申诉后,他们已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申诉,目前正等消息。他希望该案的重审程序能早日启动,彻底查清真相,还当事人一个公道。

“案发后,我妻子带着两个女儿离家出走,至今音讯全无。出狱后,我一边在上海打工,一边继续申诉。”阿海同样希望他的案件能早日启动再审程序,让真相早日水落石出,还他清白和公道。“案件一天不查清,我申诉的脚步就不会停止。”阿海坚定地说道。

(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文中人名除汪继华外,均为化名)

华商报记者 陈有谋 编辑 董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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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的女赌徒,连哭都怕打扰到别人

这件事要从我去幼儿园接孩子开始说起。那天在幼儿园门口等宝宝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妈妈在门口东张西望,神情紧张,但还很期盼的样子。等幼儿园开门,小朋友们被老师送出来以后,她快步跑到一个孩子的身边要抱起他,可是孩子却躲开了。

我当时就很纳闷,这么小的孩子不正是和妈妈最亲近的时候吗?但是这个宝宝却连让妈妈抱一下都不愿意,之后孩子就向着一个老妇人和男人跑了过去,嘴里亲热的叫着奶奶、爸爸。孩子嘴里的奶奶、爸爸连看这个女人一眼都很嫌弃,直接抱起孩子就走了。而我却看着她站在原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本来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那天和好友一起相约逛街、喝咖啡的时候再次遇见了她。我和好友在咖啡厅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近来的生活,从我们后面的位置有个男人的谩骂声传了过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也不瞅瞅自己几斤几两,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啊,就你这德行,老子现在来见你就不错了,居然还想缠着我,做梦吧”。

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油头粉面看上去吊儿郎当一幅不务正业的样子。她对面坐着的女人身上穿一件红色的低胸毛衣,脸上画着很浓的妆。正是我那天在幼儿园门口看见的那位妈妈。男人可能是意识到了我们正在看他,所以将声音减低了一些。

但我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原来她之所以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之前她和这个男人是赌友,女人为了赌家也不要了,孩子也不管了,一心就沉迷于赌博中。后来把一切都输没了以后,就和这个男的厮混在一起。

两个人都是赌鬼能有什么好结果,男的就让她出来到洗头房做小姐赚钱,挣到的钱两个人继续赌,想着哪天能翻本过上好日子。现在这个女人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之前的一个月就没有出来接客,男人也就不再理她,和她断绝了关系。

今天女人约他出来是想劝他一起戒赌,然后两个人一起好好过日子,之后就发生了刚刚的那一幕。

回想她在幼儿园门口痛哭的样子还有今天在咖啡店被那样的男人羞辱,觉得赌博真的是害人不浅,赌到没有钱还好说,赌的连自己的尊严和人格都可以随意被人践踏,这可真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自己酿的苦果只能自己吞,因为赌博的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庭、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瞧不起自己,这就是赌博带给她的惩罚,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更不值得同情。

荷兰欲关闭红灯区橱窗 妓女上街抗议:别救我们

参考消息网月日报道台媒称,许多民众听到荷兰这个国家,便会想到盛开的郁金香,以及开放的风气。一直以来,性交易在当地为合法的产业,但近来阿姆斯特丹当局却计划关闭部分的橱窗,改造红灯区,使得许多性工作者大为光火!约名民众更于当地时间日走上街头,希望借此让政治人物看见他们的诉求。

据台湾东森新闻网月日报道,过去,阿姆斯特丹红灯区裡骚首弄姿的性工作者世界闻名,但当局为了整顿该区的街道、人口买卖的问题,关闭了个橱窗,目前只剩下个。这样的举措使得许多性工作者的生计受到影响,他们不得不在日走上街头,高举着“救救我们的橱窗!”、“停止关闭橱窗”等标语抗议,许多民众为了避免以真面目示人,还蒙着面参与游行。

荷兰警方表示,约有参与这场示威,许多红灯区的橱窗也喷上大大的标语,写着“范德拉恩(阿姆斯特丹市长),你偷走我们的工作!”

虽然性产业在荷兰完全合法,且当地的社会风气也较开放,但事实上性工作者在社会上的待遇与一般人仍有一段差距,专家认为,许多性工作者与民众走上街头,除了抗议政府剥夺了他们的工作,也是希望能够借此令低下阶层的性工作者们,在社会上受到更多的注意与尊重。

据悉,阿姆斯特丹目前约有名娼妓,其中%来自较贫穷的地区,许多甚至来自东欧国家,离乡背井到荷兰从事性工作。

相关链接:高清图片--探秘荷兰红灯区橱窗女郎 醉生梦死的天堂

虎虎的秘密

(一)

他躺在炕上,静听窗外秋雨绵绵。炕有点凉,凉的好像秋雨直接打在背上。他起身下炕,从破柜子里拿出母亲生前为他准备的厚被子厚褥子。

他把厚褥子垫在炕上那床旧褥上,来不及抖落开厚被子,猫着腰顺着炕沿头朝下躺在垫的高高的褥子上,虚腾腾的让他感觉一丝惬意。

他举起双脚,想抖开炕沿上的厚被子。这时他才发现脚上有些泥巴。他知道这套行李是母亲为他娶媳妇用的,忙又翻身下炕,找了洗脸毛巾。毛巾又干又硬,他用凉水把毛巾浇透,拧个半干,坐在炕沿上,用毛巾把双脚仔细擦了一遍。

重新躺下用双脚抖落被子时,他看到了母亲密密麻麻的针脚。一股酸楚袭上心头,秋雨声音滴滴,他觉得心烦,用被子蒙住头。

被子里,母亲的脸浮现在他面前。他从母亲布满皱纹的脸上看到一丝责怨。朦胧中,他仿佛听到母亲的叹气:“虎虎,这套行李是娘为你娶媳妇准备的,你咋三十了还不讨媳妇呢?”

“娘,我也想娶媳妇。我看上了村里长着大屁股的英英,托媒婆提亲,可人家嫌我无父无母,家里就三间旧屋,看不上我。媒婆倒也好心,重新给我介绍了一个外村女子,那个女子虽模样生的俊,可是个傻子,我不想娶呀。”他喃喃细语。

母亲的脸不见了,他想起了英英。英英模样虽不俊,但走起路来,两个屁股蛋翘的圆圆的。他听娘说过,胯大屁股大的女子是生娃的好料,所以他就莫名的喜欢英英。

迷迷瞪瞪中,他看见英英朝他走来,她双眸含笑,厚厚的眼皮下好像埋着无数秘密。他嚅动嘴唇,说英英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嫁给我吗?英英脸上有一丝红云,说傻瓜我也喜欢你呀,他心里一阵激动,抱住了英英。

滴滴嗒嗒,秋雨的声音再次想起,他痛恨这雨声惊了他与英英的缠绵。一睁眼英英不见了。

他觉得心口燥热,忙蹬开身上的厚被子。丝丝凉凉的感觉再次袭遍全身。梦里尽管有英英,但他不想再梦了,他打开了父亲生前喜欢的半导体,里面传来当下流行的女中音“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心中满是伤痕……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二)

秋收后,他买了一盒烟和一斤水果糖,随媒婆去邻村提亲。

一进屋,一股刺鼻的兰花烟味呛得他喉咙发痒。他心里有点紧张,不由自主干咳俩 声。

兰花烟是从一个六十岁的男人嘴里吐出来的。男人上下打量他几眼,招呼他上炕。他陪着笑脸,递上自己买的香烟,男人随手接过说:“我闺女的情况媒婆跟你说了吧,她脑子不好使,给你当媳妇我也不要彩礼,只要你待她好就行了。”

他点头,男人朝外喊了一声:“他娘,进屋吧。”

门响了,屋里多了母子俩。他抬头仔细打量那个年轻的姑娘,姑娘毛眼眼,皮肤白里透红,嘴唇向上翘起像弯弯的月牙,只是眉宇间有点傻气。姑娘朝他傻笑,眼光有点惊喜。猛然间她发现了炕上的水果糖,喊声:“娘,我要吃糖。”

媒婆尴尬地递给她一把糖,对他说:“这闺女傻是傻,家常便饭还是会做的,你娶了她,屋里就会有个热炕头。”

姑娘含着糖朝他笑,他心里泛起一股暖流,说:“我愿意娶她,只是手头沒有几个钱,婚礼不办了,我用那几个钱给她买身新衣服置办点结婚用品。”

姑娘母亲点头说:“国庆快到了,你们国庆结婚吧。”

(三) 亲事定了,他想人一辈子娶媳妇是个大事情,总不能马马虎虎。

他一鼓作气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坐在院里休息时,他瞥见了自己院墙低矮,于是他约了好朋友拴柱帮他拉砖往高垒墙头。

加了三层砖,拴柱说:“虎虎墙头足够高了。”他摇头说:“再加两层。”

拴柱笑着问他:“敢情是娶了媳妇怕别人扒你家墙头?”

他捶了拴柱一拳说:“我娶了漂亮老婆,别人倒不怕,就怕你小子惦记。”

拴柱叫道:”你终于成家呀,要不要办几桌酒席?”

他说:“不用了,省下那几个钱给媳妇买几身好衣服。”

第二天,他骑着自己的那辆破自行车进城给未过门的媳妇买新的红衣服。衣服买好后,他推着车,沿着街寻思着买个红喜字洗脸盆。

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领着三个小孩迎面走来,女人裸着上身,双乳下垂,引得路上行人的观望。女人见他看她,拍手笑道:“爹,我的孩子们饿了,能给点吃的吗?”

众人一阵哄笑,他忙骑上车,女人见他要逃,忙上前拦他,他甩脱女人,跳上车,狂奔而去。只听得女人直喊爹。

“神经病。”,他心里暗骂晦气,眼前不由得想起跟在女人背后三个孩子的眼神,那眠神与他傻媳妇的眼神何其相似。他心里一惊,想起娘在世时说过的一句话“娘傻傻一窝。”怔了片刻,他走进了一家私人诊所,买了避孕套。

(四)

国庆前一天下午,他把自己的旧自行车擦的光亮。他找了一块棉垫子,放在自行车后座上。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骑上车出发了。他寻思着娶上媳妇回村时,村里人们正在吃早饭。

只是说怕啥偏遇啥。当他载着穿红衣服的新娘进村时,遇上了拴柱他娘。拴柱娘拍着手喊他要喜糖,他车也没下,加快车速,扔下一句话:“婶婶,我待会给你送喜糖。”

漂亮的新娘在拴柱娘面前一晃而过,从此拴柱娘常对人说虎虎娶了个漂亮媳妇。

新媳妇娶进门,中午给他煮了挂面下了鸡蛋。汤里放的盐多了,他咀嚼着发咸的面条,想着做饭也许就是把生的煮成熟的就行了。

晚上睡觉时,他给娘准备好的厚褥子上铺上刚买的新床单,厚被子罩上新罩子,然后他帮新娘脱衣服。

傻问了一天无数个问题的新娘这时出奇的安静。她像个小猫偎依在他的怀里,他心里一片柔情,深吻着她,呼吸越来越粗。当他褪尽她的最后一件衣服时,他从枕头下取出了备孕套。

(五) 树叶黄了,又绿了。自结婚后,他很少带媳妇出门。地里忙活时,他趁岀门前吩咐傻媳妇中午该做什么饭,然后把大门反锁。

拴柱闹了几回说想看看他的新媳妇,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拴柱见他支支吾吾,心里觉得奇怪,但也不好意思再问。

农活忙下时,村里人总喜欢扎堆拉家常。有时他路过扎堆的人群,总会有大爷大娘说:“虎虎,带上你漂亮媳妇让我们看看。”

他总是大大咧咧地说:“我媳妇那人不喜欢热闹。”

日子平淡无奇,但也风平浪静。时间是把杀猪刀,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又一道皱纹。

一天,傻妻做面条。面条汤因为酱油倒的多了,面条的颜色也变了,吃在嘴里没有面条的味道了。他冲着傻妻吼道:“做面条做的头发也白了,你还不知道怎做?再说天天吃面条,你也蒸点馒头.”

傻妻吓的抱住头哭了,他懒得哄她,跳下地,骑着新买的摩托车直奔城里的饭店。

(六)

在城里饭店他要了一盘鱼香肉丝一盘家常凉菜,就着二两小酒自顾自吃起来。

邻桌上有悦耳的音乐声,顺着声音他看见一个男人从腰间的小闸子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玩意,那男人用指头摁了一下那玩意,里边便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好奇地盯着男人手里那玩意,等人家说完后,他忙问:“老弟,这是什么玩意?”

那人微微一笑说:“这是市场上刚流行的摩托罗拉手机,是隔着千里也可以聊天的工具。”

男人说话时盯他的眼神有点不屑,他心里莫名的恼火:“不就是一个手机么,老子吃完饭就去买一个。”

酒足饭饱后,他向饭店老板打听哪里卖手机。饭店老板告诉他目前城里卖手机的店只有城南一家。

他骑车直奔手机店。女店员年轻漂亮的脸上挂着一种职业性的微笑。当他相中一款黑色的摩托罗拉手机后,女服务员不仅耐心地教他如何使用手机,而且给他联系买了一个手机号。 (七) 当拴柱看到他腰间的手机时,满脸都是羡慕。他干脆把手机递到拴柱手里,让他看个够。

拴柱舔着嘴唇,说:“啥好东西也让你享受了,你这辈子活的不冤了,不过…”

拴柱欲言又止,一脸坏笑,他忙问:“不过啥呀,你小子说话痛快点。”

拴柱见他急了脸,抬头打量周围是否有人听他们说话。见没人,神秘地说:“我听说城里新开了一个洗头房,里边是年轻漂亮的小姐,你只要出一百元,就可以任意挑选一个女孩打炮。”

“打炮?”他一脸懵逼,拴柱咯咯一笑,捅了一下他的下身,他顺间明白。

“这种事青天白日也可以做?”

“只要有钱谁时都可以做。虎虎,你手里有钱,干吗不去享受一下呢,祖辈们留下一句话,男人如果不跟老婆以外的女人睡一次觉,就进不了祖坟。”

进不进祖坟那是死后的事,与现在无关。关键是拴柱的话在他心里燃起了火苗。

(八) 于是每次进城,他就开始留意城里的洗头房。一次从洗头房路过时,他看见一个女人梳着大波浪头,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嘴唇抹的通红。女人前胸坦露,乳沟凊淅可见,走起路来,俩个屁股蛋翘起来,他心里格登一下,想起了英英。

他双脚驻在那里,看着女人发呆。女人发现了他,朝他招手,他顺着女人的手来到她面前。女人说:“大哥,咱俩玩一会好不好?”

他有点难为情地挠头,女人见机推着他,进了那扇门。

从洗头房出来后,他想起了家里的傻妻。天已擦黑,不知她吃饭了沒有。于是回家路过蛋糕店时,他给她称了二斤上等的好蛋糕。

(八) 自从在洗头房和小姐玩过后,他心里总是莫名的兴奋。小姐在床上的风情万种常让他午夜失眠。

又到了一年秋收季,他早早起床直奔地里想着今天把地里的玉米棒全部掰回。只是还未到地里,觉得头有点晕,后背上方一阵难受。

拴柱大老远看见他弓着腰,忙跑前问他么了,他说我背部难受,你帮我揉一揉。

于是他爬在路边,拴柱揉了一会,问他好点没,他皱了一下眉头说还是难受。拴柱说我送你去城里的医院吧!

他站起来,猛然问,一个踉跄栽在地上。拴柱忙着喊他,只是他的眼皮愈来愈沉,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拴柱的惊叫声引来了地里几个干活的人。大家见他没了呼吸,忙着帮拴柱送他回家。

大门紧锁,众人以为他老婆不在。拴柱让人砸开大门锁,发现了院里站着一个惊恐的中年妇女。女人头上有少许白发,身子有些发福。拴柱愣了一下说:“嫂子,虎虎死了。”

女人扑过来,爬在虎虎身上哭泣喊叫着:“你醒醒,你醍醒。”

众人拉开她,发现她有点呆傻,以为她受了惊吓,也就没太在意。等到众人给虎虎入殓摆好灵堂后,发现女人坐在灵前的供桌边,一手拿着供桌上的香蕉,一手拿着饼干,狼吞虎咽。

拴柱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望着多年前他帮虎虎垒高的院墙,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青岛“卖淫黑市”大姐大覆灭记

本文来源:长安剑

“我们一般不去那条街,只要去那走一圈,回来就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岁的薛全胜是青岛市黄岛区武夷山市场的市民。

他说的不会去的街,就是当地刚被警方彻底端掉的“卖淫一条街”。

不久前,山东省青岛市黄岛区人民法院依法对被告人赵红、于瀛寰等人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组织卖淫罪、敲诈勒索罪、聚众斗殴罪等一案进行一审公开宣判。主犯赵红、于瀛寰分别被判年。

(一审现场)

该案是中央今年部署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以来,山东青岛宣判的首起涉黑案件。近日,中国长安网记者深入采访办案民警,揭开此案的始末。

她如何从“老鸨”一步步演变为“大姐”

赵红,今年岁,早年从内蒙古来到青岛,被抓前是青岛市黄岛区武夷山市场卖淫黑市的“大姐”。

年起,赵红伙同其夫于瀛寰在武夷山市场通过经营“洗头房”的方式组织卖淫等违法犯罪活动。截止被抓获时,二人控制了武夷山市场%的卖淫黑市。

武夷山市场刚刚出现卖淫活动时,警方就多次组织突袭检查,赵红看到自己的“洗头房”赚不了钱,就想了新的“歪招”——租下了一批房子,大批转租给从事卖淫活动的店主,通过收取差价,逐渐控制了部分“洗头房”。

到年,赵红控制了武夷山市场一半的“洗头房”。而此时的她,开始不满足只收房租,野心越来越大。

赵红命令,只要租她房子的,除房租外,还要交每家每月元“保护费”。随着她逐渐施压,没有租她房子的卖淫店店主也得交。

(网络配图)

“要想在武夷山市场卖淫,就得听我赵红的。”她是如何“实践”这句话的?民警告诉中国长安网记者,这个团伙采用了“点炮”“黑吃黑”等手段。

“点炮”是指举报卖淫、杀鸡儆猴的“软暴力”手段。有一名店主刘春梅看不惯赵红的嚣张跋扈,一直不交“保护费”,也不听赵红的话。赵红指使手下闫光辉打电话报警,举报刘春梅从事卖淫活动,民警依法查处,却正好让这个“大姐大的眼中钉”彻底从武夷山市场消失,别的店主更敢怒不敢言。

更有一些不服从的“洗头房”店主,会遭到赵红手下的打砸抢。年,赵红指使手下连续制造了三起打砸商铺事件,实现了对武夷山市场卖淫黑市的全部控制,再没有人敢不听“大姐”的话。

棘手的“反侦察能力”:一路有“军大衣”小弟盯梢

赵红称霸武夷山市场卖淫黑市后,开始有人通过朋友、熟人托关系要投靠她,做“小弟”、当打手。“只要你想在武夷山市场干这个,就得有赵红罩着。”

“团队”越来越庞大,控制的店铺越来越多,赵红开始妄图更强势地控制卖淫黑市:“小姐”不能穿得太暴露,不能上街去拉客、不能跟嫖客发生冲突,即使发生了冲突,也不要动手、定期给店主开会,强调行规……

“这些也是赵红团伙反侦察能力的一种体现。”青岛市黄岛区开发区公安分局民警赵旭介绍,赵红制定的所谓“行规”,让民警不易发现线索,躲避了突击检查,也加强了赵红在卖淫犯罪圈的所谓“权威”。

(网络配图)

这个“大姐大”还十分警觉,一次次跟警方做“猫和老鼠”的游戏。有一次,警方得到赵红收“保护费”的线索,走访调查时引起了赵红的警觉。她立即召集所有店主开会,统一口径搞“攻守同盟”:“房子是赵红父亲租给大家的,签的是租房合同,店主们交的只是房租。”

“迫于赵红的势力,自己又干的是违反犯罪的事,当时店主没一个不从的。”民警告诉中国长安网记者。

年,长江路派出所组织专项行动严查武夷山市场的非法活动,几乎天天搜查有卖淫嫌疑的店铺,店主们的卖淫活动干不下去了。赵红的得力手下“霞姐”赵红霞提议:“想办法,出去干!”赵红也琢磨,“警察天天查,干不下去可不行。”

赵红就出资在武夷山市场旁边租了房子,将武夷山市场所有的失足妇女带到新租的房子里,在新据点重操旧业。

赵红在外面管理着新场所的卖淫活动,“霞姐”留在武夷山市场,盯着不服管教的卖淫店主。这个团伙加深了对卖淫行业的控制,对单次卖淫行为进行统一登记、收款,一段时间后再分钱给店主。

这期间,一旦有嫖客来,赵红霞就通过对讲机跟新据点联系:“哎,送个人过去。”“小弟”开车将嫖客送到新据点去。一路上,都有“小弟”穿着军大衣,拿着对讲机在马路上盯梢。一旦发现不对,他们立即用对讲机沟通,停止非法活动。

“大姐”在家打麻将被抓 庭审激烈交锋

被赵红排挤走的“洗头房”店主李某,早已返回老家吉林,没想到忽然迎来了特殊的陌生来客。

他们开口就问:“你认识赵红吗?我们是青岛的民警!”

赵红自认为团伙的行为密不透风,却不知道,警方一直在秘密调查证据。

“证人多是卖淫店老板和失足妇女,我们的调查取证比较困难。”民警李旭说,“但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好猎手。”

该案由青岛市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立案侦查。专案组对近十年来黄岛区发生的涉霸涉痞涉恶、故意伤害、聚众斗殴、非法拘禁、敲诈勒索警情和案件进行广泛梳理,走访群众多人,检索研判各类线索多条。民警分别赴吉林、黑龙江、山西、河北等地开展调查取证工作,用这样的迂回战术,逐个击破、固定证据,逐步掌握了以赵红、于瀛寰为首的犯罪组织的犯罪证据。

(网络配图)

经过为期半年的侦查取证,警方获取了大量的外围证据,锁定了团伙的主要涉案人员。抓捕行动提上日程。

年月日,专案组兵分六路伏击蹲守,将正在家里打麻将的赵红、于瀛寰二人抓获,同时对其余核心人员实施收网,将该组织的名骨干分子全部抓获。

抓获并不是结果。庭审持续三天,控辩双方就罪名认定、法律适用问题展开激烈交锋。

辩护律师认为,赵红团伙只是卖淫组织而不是黑社会性质组织。而黄岛区人民检察院检察官董蕙竹牢牢抓住该组织对卖淫女的“管理”辩论,明确提出:“对武夷山市场卖淫业的控制已经符合黑社会组织特征!”

今年月日,山东省青岛市黄岛区人民法院一审判决:被告人赵红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组织卖淫罪、敲诈勒索罪、强迫交易罪、寻衅滋事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十年;被告人于瀛寰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组织卖淫罪、敲诈勒索罪、聚众斗殴罪、寻衅滋事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十年。其他成员也分别被判处三年六个月至十三年六个月不等的有期徒刑。

(一审现场)

而这,只是山东青岛西海岸新区打掉的个涉黑涉恶团伙之一。“该案的成功办理,打击了黑恶犯罪分子嚣张气焰,打响了青岛市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第一枪,为扫黑除恶持续开展打下了良好基础。”青岛市委政法委有关负责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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